第三十一节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石激起千层，魏十七起了一个，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明眼越琢磨越觉得意味长，这片极北苦寒之地蕴含着无穷的机会和利益，荒北市集，神兵堂，北海湾，魂，猛将，强兵，要钱有钱，要有，连胡不归都怦然心动，忍不住盘算着如何才能占个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松壑殿中嗡嗡声此起彼伏，一忽儿响一忽儿轻，魏十七任凭他们喧哗，悠然自得，喝了五七杯酒，向梅、兰二位真微一颔首，悄然而去。胡不归和巢圭不约而同抬起，只看到他一个背影，二对视一眼，双双举杯掩饰，将转向一旁。

梅真心如明镜，魏**张旗鼓办寿辰，目的有三，其一，昭告天下，六棱赤玉柱通行荒北市集、神兵堂、北海湾三地，其二，迫葛阳真表态，为后挥军南下埋下伏笔，其三，借机收受来自海陆两地的贺礼，寻求冥冥中一丝缥缈的机缘。三重目的都达到了，多了暗影贼巢圭，多了鲤鲸、马面蛟、雷鱼、齿章、髑髅鱼五族的使者，荒北城的动向得以远播外海，效果比预期的更好。该说的话都说了，他也无意久留，拂袖而去，走得恰到好处，把言外之意留给众琢磨。

梅真轻轻叹了气，目视兰真，低声道：“师妹，你怎么看？”

兰真秀眉微蹙，沉吟良久方道：“一时看不清……这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笔，挟大瀛洲一洲之势，只可顺势而为，不可抗拒。师姐，灵渠师弟执掌神兵堂左殿，这是我等的机会，若错过了，只怕广济、神兵二脉将永远囿于北海一地，再不得出。”

梅真道：“是啊，魏道友真了不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一子落下，天下大势尽在荒北城，他……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呢？”她摇摇，觉此事难解，荒北市集、神兵堂、北海湾三处，看似各行其是，毫不相，竟被这小小的六棱赤玉柱穿在了一起，相互支撑，成鼎足之势，魏十七是妙手偶得，还是蓄谋已久？出了生而知之外，别无解释。

众你一言我一语，脸红脖子粗喉咙响，丝毫没察觉主业已离席而去，乐声悠悠响起，一队队妖娆美鱼贯而出，长袖飘飘，歌舞升平，却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

龙蝠扑动一双翼，稳稳落在了雪峰之巅，屠真扶着魏十七踏在冰雪之上，海澎湃，星斗漫天，她一双眼眸映照着熠熠星光，仰望着魏十七，忽然开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她问得突兀，问得无礼，魏十七知道她的子，不以为忤，抬手托起她的下颌，微笑道：“随便想想，就想出来了。”

“你骗。”屠真顿了顿，又道，“你在哄小孩子！”

魏十七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那一座孤零零的石屋，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窗棂，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坐一立，似乎在嚅嚅细语，耳垂上的坠子微微摇晃，拨撩着的心思。他捏了捏屠真的耳垂，道：“随便想想，不过在某个地方，我已经试过一回了。不知道那地方，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带上一丝伤感。他说的是东溟城。鱼眼石，飞钱，肆廛，赤星功德殿，火鸦殿，柜坊，一斛珠，银钩坊，沉默之歌，柜坊六部，议会八部，“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红烛低垂，乐歌舞，陪他身边的子是秦贞，余瑶，阮静……

屠真眨眨眼，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把魏十七送到石屋前，听到秦贞和阮静的脚步声，退后数步，隐没在烛光找不到的影里。她是他的影子，她只是他的影子。

房花烛夜，最乐之事不是初试**，而是靠脚碰脚清点贺礼，通宵达旦，越数越有神。寿礼不是喜礼，聊胜于无，魏十七靠在床，将厚厚一叠的礼单翻了一通，先看割据一城之地的诸位城主。极昼城主胡不归最小气，玉简一枚，大明城主文萱，阳神修士的魂一条，河丘城主沙艨艟，天妖毕方的魂一条，武漠城主焦百川，妖卫魂一百条，前荒北城主唐橐，明珠一串……

魂什么的，一时半刻也用不到，魏十七从“一芥天”内将玉简摄出，略略看了一回，其中记录了一张丹方，配成“还/”，有温养魂之效，虽不能与真龙血媲美，胜在量足，可堪大用。魏十七将玉简递给秦贞，嘱她去找梅真，配些“还/”试用，丹方却不要落他之手。秦贞接过玉简，略略看了几眼，将丹方默默记在心中。

魏十七又取出唐橐送上的一串明珠，珠子一十八颗，大小不一，方圆各异，看上去毫不起眼，不过以唐橐的明，当不至于糊弄他。魏十七细细看了片刻，曲指一弹，注些许真元，一十八颗明珠顿时大方光芒，一条寸许长的蛟龙虚影飞将出来，须角鳞爪细致微备，摇摆尾飞舞了一通，又涣散无迹。

阮静“咦”了一声，道：“原来是件玩物！”

魏十七闭目想了片刻，喃喃道：“玩物倒不尽然，潜蛟族炼成这串明珠，也算是煞费苦心。”他又注真元，再度唤出蛟龙，这一回阮静凝神细看，终于发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