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富贵险中求

牵机，十万魔物，孤军驻扎于吞象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铁猴没心没肺，一门心思翻弄毛发，寻找子虚乌有的虱子，对十万之众毫无反应，柯轭牛为之乍舌，看了看魏十七的脸色，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大，就吾等一行，前去打探消息？”

魏十七道：“非是打探消息，杀她个措手不及，掠夺血气，以战养战。”

掠夺血气，以战养战，就这几个，几条胳膊几条腿，冲击十万魔物，如何使得！柯轭牛一颗心拔凉拔凉的，苦着脸道：“大，这……这未免太过冒险了吧……”

“哦，险在何处？”

柯轭牛见他不似说笑，想了想，字斟句酌道：“以寡敌众，身陷重围，有三大难处，其一，非三六臂顾不周全，其二，血气损耗极大，不敷出，其三，力有时穷尽，敌将趁机偷袭，防不胜防。”

魔物从诞生一刻起，便彼此厮杀，争夺血气，死伤不计其数，能活到灵智渐长，悟得机变谋略，万中无一，柯轭牛久历血战，年老成，知其中的关节，略加思索，便一一道来。

魏十七道：“十万之众，非一吞下，譬如孤狼噬象，从脆弱处慢慢撕咬，食其，饮其血，吾一变强，敌一衰弱，自能将其吞噬殆尽。”

其疾如风，侵略如火，看准时机撕下一块肥，便疾驰远飏，绝不恋战，敌军望尘莫及，柯轭牛心中明白，理是这个理，但要做到这一点，何其不易，稍有闪失，便会陷万劫不复之地。

魏十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富贵险中求，尔等若心有顾虑，可在此分道扬镳，自取觅一个安稳的前程。”

言尽于此，柯轭牛心念数转，忽然听到“叮”一声轻响，眼梢瞥见铁猴黑黝黝的硬毛下，掩藏着一根铁链，将身躯紧紧缚住。他顿时记起一桩久远的逸闻，铁链铁钎，禁锁心魔，这猴平里戴着镣铐杀敌，如无之境，却只是冰山一角。

他双手抱拳，慨然道：“大所言极是，富贵险中求，我等愿为大前驱，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山鸫向来以柯老马首是瞻，一声不吭，默默点，阎虎阎狼见老柯答应得如此爽利，知他趋利避害，向来机警，听到“富贵险中求”五字，血气沸腾，脑发热，当下拍着胸脯齐声允诺。

魏十七微笑道：“前驱倒也不必，自有这猴冲杀在前，届时尔等紧随其后，收取血气，切莫贪恋掉队，自陷重围。”

柯轭牛心中一宽，大并无将他们当炮灰的打算，跟着侯哑杀进杀出，敲边鼓收血气，他们在百岁谷中已经历了一回，有惊无险，一本万利，再来个七八趟，将所得血气尽数炼化，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更进一步，与戚河之辈比肩。

想到这里，他回看了山鸫一眼，不无艳羡，鬼门关一战，收获最大的其实是这四肢发达脑简单的愣青，看他平里不声不响，打起仗来如鱼得水，天生便是一员悍将。

老柯等既无异议，魏十七拍拍铁猴的肩，一行起身向西，翻山越岭，披荆斩棘，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吞象山在百岁谷西数万里开外，有高山大河相阻，非轻易可至，魏十七迈开两条长腿，跋山涉水如履平地，铁猴窜前窜后，遇到地势险要处，从耳中抽出大棍，一搓一拉，一撑一跳，数十丈宽的大河，如飞鸟横渡，转眼便落在彼岸。

柯轭牛等胁下无有双翅，不得飞空遁行，只能循着魏十七留下痕迹，泼开两条腿吭哧吭哧赶路，逢山攀爬，遇水凫行，使出浑身解数，紧赶慢赶还是望尘莫及，累得像条死狗，连抱怨叹息的力气都被榨。

一气奔出数百里，心浮气躁，筋疲力尽，一气接不上来，踉踉跄跄，几欲栽倒，魏十七说巧不巧停下脚步，立于树下等候。铁猴扛起棍子，雄赳赳气昂昂迎上前，棍挑了一哼哼唧唧的野兽，熊罴虎豹之属，不知被打了打断了腿还是打折了腰，撂倒在地，趴着一动不动。

柯轭牛等马不停蹄，打水的打水，洗剥的洗剥，拾柴的拾柴，生火的生火，烧烤的烧烤，忙活了好一阵，才得以坐定下来喘气。

猴嗜酒，临行之时，魏十七向那机关傀儡讨要了很多，随手摄出两坛来，铁猴独占一坛，柯轭牛等四分着喝一坛，酒肠胃，既解渴，又解乏，传说中的琼浆玉也不过如此。

待兽烤到七八成熟，众分着吃下肚去，柯轭牛留意到大略尝味道，不置可否，猴却是嗤之以鼻，只顾抱着酒坛一味喝酒，他搔搔脑袋，自知手艺平平，平里茹毛饮血，哪有这许多讲究，把生弄到半熟，便是了不得的美味了。

魏十七并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挥挥手命彼辈就地歇息，柯轭牛等累狠了，腹中有了食，疲倦一阵阵涌上来，眼皮发涩，倒就睡，鼾声此起彼伏，谁都吵不醒谁。

只睡了数个时辰，砸嘴磨牙正酣畅，铁猴用石棍将他们一个个捅醒，手脚兀自酸软，腰背兀自僵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