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返老还童

顾伯阳提议从后山的兽径穿过栖霞山，与夏荇原先的设想不谋而合，他当机立断，弃下马驴徒步登山，寄希望摆脱追兵，另觅去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至于是潜回铜陵总舵，还是径直北上河朔，待打听了消息，再相机而动。

顾伯阳当先引路，跋涉大半，攀上三茅峰半山腰，林海茫茫，风声呜咽，四下里不见迹。他离开栖霞山已经很多年了，不知何时起，后山的岔路多出一座简陋促的道观，堪堪挡住了去路。道观统共只有三间房，正中供奉老子骑青牛的画像，左首是柴房，右首是茅厕，青石板上躺着一个邋遢道，身上的泥垢足有三寸厚，眯起眼睛晒太阳，一副怡然自得的神。

众停下脚步略事歇息，顾伯阳走上前，着乡音跟那邋遢道攀谈了几句，道明来意，那道懒洋洋地爬起来，嘴里嘟囔道：“这地方原本有一条山路，荒废多年，塌得不成样子……你们是去后山灵岩顶烧香礼佛的香客？看起来不大像啊！”

何檐子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子，丢进那道怀里，笑道：“得钱财与消灾，别多嘴，让开路就是了！”

那道任凭银子滚落在地，挠挠道：“这个……好像不大方便……”

夏芊忍不住嘴道：“你又不是剪径的强盗，也不是官府的巡捕，凭什么占着路不让我们走？”

邋遢道慢吞吞爬起身，抬眼望向魏十七手中的秋冥剑，为难道：“姑娘说得有理，贫道本不该挡各位的路，不过——唉，贫道与那把剑有旧，眼看着明珠投暗，宝剑蒙尘，实在不能装缩乌啊！”

何檐子看了夏荇一眼，戴上鹿皮手套，摸出几枚淬毒的铁蒺藜。

邋遢道双手摇，一迭声道：“别……别动手……省点力气吧，老道只是寄篱下，‘铜龙’江伯渠马上就到，有什么话跟正主儿说吧！”

栖霞派在这里伏了一枚暗子，倒让始料未及，连邬仝易廉这等老江湖都看走眼，没察觉他藏不露。何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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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梢瞥见少帮主微一颔首，右臂一振，三枚铁蒺藜成“品”字形飞出，那邋遢道手忙脚，举袖一卷，将铁蒺藜裹去，叮叮当当掉落在青石板上。

“何必呢，栖霞派眼下是‘铜龙’做主，拿老道撒气，忒没武德……”邋遢道正絮絮叨叨搬弄舌，一声清啸声鼓风而来，江伯渠如大鹰般几个起落，从山崖凌空扑下，双足稳稳落地，手持佩剑，须发皆白，一副世外高的风范。

邋遢道贼忒兮兮笑道：“江铜龙，你好像有些气喘！到底是老了，年轻个二十岁的话，这点路根本不当回事！”

江伯渠瞪了老友一眼，道：“如果我不来，凭你一能拦住他们？”

“你若不来，我就拿了银子放他们过去，反正死的不是我师弟！”

果然是“铜龙”江伯渠，好在他只有一个，栖霞派掌门都斩了，剩下这掌门师兄，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夏荇心念一动，提起百辟鬼刀迎上前去。

天龙帮少帮主夏荇，夏去疾的次子，惊才绝艳，闻名已久，是年轻一辈中了不得的物，江伯渠心生感慨，这等俊彦，若是出在栖霞派该有多好——既然不在栖霞派，那就毁了他吧！他右手按落剑柄，五指一紧，一热流涌身体，满银发转为乌黑，脸上的皱纹冰消瓦解，腰背挺直，神采奕奕，顷刻间回复盛年之时。

夏荇脚步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震惊归震惊，他早知道“仙城”的存在，一道仙符返老还童，终须付出代价，江伯渠不是气血两亏，就是寿元无多，只须小心应战，未必没有胜算。

黑布层层解脱，“呛啷”一声清响，长剑出鞘，明晃晃如一汪秋水，那邋遢道忙挪开目光，不敢视，肚子里转着念，江铜龙连“毒龙剑”都请了出来，今不杀个血流成河，万难收手！他不动声色退后数步，想了想觉得不稳妥，又退后七八步，离那凶剑越远越好，以免一不留神殃及池鱼。

夏荇鼓气功，大开大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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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百辟鬼刀迎面砍去，山路之上不便腾挪，江伯渠有心掂掂他的斤两，长剑以柔克刚，抽丝剥茧，将金刚怒目伏魔刀一一化解。他容貌身躯回复壮年，一身武功亦正当鼎盛，夏家祖传的伏魔刀法刚猛无俦，在他看来不值一晒，江伯渠见招拆招，酣战中窥得一丝绽，探出长剑，轻轻搭在刀背上，使个“粘”字诀，劲力变幻，将鬼刀引偏至一旁。

夏荇毫不犹豫按下机关，从百辟鬼刀中抽出一柄狭长的利剑，展开河清海晏平波剑，合身强攻，江伯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一退再退，落在了下风。

邋遢道摇摇，刀中藏剑，不过是小道，上不得台面，江伯渠一旦稳住阵脚，此战再无悬念。他眼光老到，果不其然，夏荇一抢攻未能得手，江伯渠缓过劲来，剑光霍霍，忽施一招“霞分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