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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如果年轻道士一直这么
不敷出，肯定很难往高处走，再好的心
，都经不起这种钝刀子割
。
经过闲聊，陈平安第一次具体了解练气士下五境的风光。
之前那次跟“弟子学生”崔瀺作伴从大隋返回，因为当时林守一已经是半个山上仙，陈平安就有些好这些，一次难得的两
闲聊，陈平安
天荒主动问起了修行练气的事
。
结果少年崔瀺当时直翻白眼，撂下一句，下五境？都是垃圾啊，聊那个多没劲，简直就是有损先生的高山流水，先生，咱们来聊聊上五境吧？想当年学生我好歹是十二境……
当时陈平安对他成见颇
，就不愿意听白衣少年夸夸其谈，起身去远处练习立桩剑炉了。
陈平安如今想来，是不是挺伤崔瀺自尊的？“好歹”曾经当过十二境的仙，还跟白帝城的城主在彩云间下过棋……
陈平安挠挠
，低喝了
茶，但是心里想着的，却是后悔连同信一起寄给“崔东山”的那两千两银票，跟当过仙的学生弟子这么客气，不讲究，这不是侮辱嘛。
练气士的下五境，登山五境，铜皮境，
根境，柳筋境，骨气境，筑庐境，其中前四境，分别修炼皮筋骨，说是练气士，其实养育出一副坚韧的体魄，也很重视，道理倒也浅显，身若是一只水碗，炼出一斤气，若是水碗只能装下八两，其余二两就成了空谈。最后一境，则是融会贯通，熔铸一炉，是为身这具练气之器的大成之境，大概意思像是在说，可以正式登山了。
因为伥鬼杨晃多次提及柳筋境，说成是“留境”，大髯汉子便着重给陈平安这个外行解释了一番，说起来津津有味，充满了纯粹武夫对山上仙的调侃，让刚好停滞在三境的年轻道士十分无奈。
“曾经有一位惊才绝艳的柳姓修士，单凭炼筋一事，就直接登上五境，成就无上仙身，堪称前无古后无来者。故而专门以柳筋命名此境。又有留境的说法，因为许多奢望走捷径的修士，误歧途，在这个境界上对柳姓修士遗留的残缺秘籍，去钻牛角尖，耽搁太久，贻误终身。”
大髯汉子喝茶也有喝酒一般的豪迈，言语之中颇多调侃，“咱们武总被山上修士看轻，可有一点怎么都比练气士强，就是步步扎实，没那
七八糟的捷径可走，最为脚踏实地，所以这柳筋境，留住了天底下不知道多少心怀侥幸的年轻修士，而且下五境的练气士，只要不是兵家和剑修之流，遇上了咱们第三境的纯粹武夫，可讨不了半点便宜！”
年轻道士身为在座唯一一位练气士，闷闷道：“你们武夫跻身炼气三境，咱们练气士跻身中五境之后，再来比比看？肯定是咱们练气士胜算更大。”
大髯汉子嘿嘿笑道：“咱们只做同境之争，第九境的金丹境练气士，够仙了吧？遇上咱们山巅境的纯粹武夫试试看？那大骊藩王宋长镜，你们几个十境练气士敢在他面前横？这个宋长镜，是咱们宝瓶洲纯粹武夫里的这个！”
大髯汉子伸出大拇指。
他始终不愿收起大拇指，大为称赞道：“这等武夫，才是世间真豪杰，身处山下，却能傲视山上，只恨我徐远霞不能见他一面，否则死皮赖脸也要敬他一碗酒！”
陈平安脸色古怪。
藩王宋长镜，可不就是宋集薪的亲叔叔，曾经在泥瓶巷路过，陈平安还跟宋长镜还打过照面来着。
再说了，跟宋长镜差不多境界的纯粹武夫，只是家乡小镇，就还有李槐他爹，更别提还有崔瀺的爷爷……
陈平安只好默默喝茶。
之后三去客栈一楼吃饭，大堂酒桌上议论纷纷，原来有位老仙，即将大驾光临胭脂郡，一手通，变化莫测，书上的仙可以撒豆成兵，他则是能够丢纸为美，那些个仪态万方的婀娜
子，在一张张黄纸落地现身之后，一个个与大活完全无异，能歌善舞，对答如流。
老仙这一路南下，已经让彩衣国沿途各地的达官显贵，都忍不住叹为观止，所以老仙尚未驾到胭脂郡，这座以美著称于世的彩衣国郡城，就已经翘首以盼，男子期盼那些由纸张变化而来的异美，是否别有韵味，稍有姿色的子，则是都起了争胜心，岂有一张薄纸胜过她们真的道理？
陈平安兴趣不大。
大髯汉子和道士张山峰则是跃跃欲试，说是一定要去瞅瞅，一个信誓旦旦，说那老仙说不定就是披着皮的
怪妖魔，一个使劲点附和，说决不允许妖魔蛊惑心。
陈平安看着两个满身正气的家伙，心想你们两个能不能擦
净水再说话，不就是想看漂亮吗，直说啊，我又不会笑话你们。
唉，说到底他们就是没见过真正好看的姑娘，这一点，陈平安底气很足。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见过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了。
她眉如远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