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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尊穗山大，竟是沉着脸，挺直了腰杆，双手松开剑柄，向此方天地抱拳行礼，算是跟那位至圣先师道歉了。
老秀才自顾自说道：“你知道我这个
吧，脸皮特别薄，总喜欢告诫自己，无功不受禄，可我才学高，文章写得好，道理讲得妙啊，于是咱们那位至圣先师，就找到了我，苦
婆心，好言相劝，把我给感动得不行，至圣先师说了我好些我自以为一般般的地方，不过其中一句，我是觉得说到心坎里去的，自古圣贤必是真豪杰，豪杰未必是圣贤！我一听，觉得还是至圣先师懂我啊，就跟这位祖师爷提了一个小要求……”
穗山大沉声道：“我不想听，闭嘴！”
老秀才扼腕痛惜道：“你这家伙咋这么分不出好坏呢？”
穗山大冷笑道：“我要是拎得清好坏，能让你上山？”
老秀才揉了揉下
，觉得这件事
上，好像是自己不太占理，就立即改道：“东海那个老牛鼻子，
子实在不讨喜，做还是凑合的，出手挺阔绰，不跌份儿。知道送了那孩子一样好东西，虽然无助于修行，世间事与物，好不如巧嘛，刚好能够帮着遮掩天机，比阿良当年那顶
斗笠还要好。就冲这份手笔，他在藕花福地做的龌龊事，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穗山大挖苦道：“你这会儿就算想要跟他掰手腕，你行吗？”
老秀才语重心长道：“我们读书，还是要跟在道理上分高低啊，打打杀杀，捅了天，也不算真本事。”
穗山大天荒没有反驳。
老秀才双手笼袖，穗山之巅的罡风，激
不已，便是穗山大的那副金甲上，都有符箓涟漪泛起，但是老秀才的衣袖和
发没有丝毫飘拂。
老秀才轻声道：“圣难死，君子难活。”
“诸子百家，唯有我们儒家，不刻意讲究什么护道。书院，就是世间读书的最大护道。浩然天下三大学宫，七十二座书院，都有这样死在成圣之前的君子。我觉得这些不够聪明的正君子，便是我们这座天下的脊梁骨，可以……”
老秀才说到这里，突然没词儿了，转呼喝一声，问道：“傻大个儿，你想个说法出来。”
穗山大淡然道：“顶天立地。”
老秀才再次一拍大腿，“大善！”
穗山大冷不丁说道：“你可没当过儒家正儿八经的君子。”
老秀才默然。
————
文庙中，有一位圣从他那尊泥塑像中走出，台极高，像极其靠近居中的至圣先师，他还牵着一位跟随他从别处天下来到浩然天下的少年。
带着少年跨出门槛后，圣转看了眼空缺的一处像位置，对少年笑道：“以后你有机会，可以与某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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