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白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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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阳心念至此，起身下了床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盯着莫雪茵徐视半晌，忽而低声道：“雪茵，我带你去个地方，有几句话和你说说！”

莫雪茵本是兀自出，听得柳少阳叫自己名字，方才回过来，微有疑惑道：“少阳哥，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么？”

她虽是有此一问，但转眼觑见柳少阳色凝重，似有心事要说，忙改微笑道：“那咱们这就走吧，我也正觉得屋子里闷得紧呢！”

两寻来店小二，借了两件斗笠蓑衣披在身上，几步转出店门。柳少阳身在侧前引路，莫雪茵紧跟在后。

此刻正是夜时分，密云骤雨，天际混沌，鸟雀无踪，路少行。柳少阳沿着街巷初时行得颇快，遇见岔路毫无迟疑，显然是对路径甚为熟悉。但越是往后，却越是步履缓沉，到得后来蓦地扶在墙边，肩直好似压有千斤重担一般。

莫雪茵瞅见这般形，不知其间缘故。心中关切赶忙紧走两步，朝柳少阳面庞瞧去。但见柳少阳面色凄楚，双目失，淋淋水渍覆面，也不知是雨是泪。

她不意柳少阳竟而如此，禁不住微微一怔，旋即扶住柳少阳问道：“少阳哥，你这是怎么了？”

柳少阳轻轻摇了摇，叹声道：“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有些感伤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到了地我说与你听！”

说着挥袖拂去面庞水迹，信手曳过莫雪茵衣袖又往前走去。莫雪茵由他拉着，在纵横的巷陌间七拐八转，又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随着柳少阳来到一所十余丈见方的宅邸门前，方才顿住脚步。

莫雪茵瞧这宅子漆门白墙，微有颓，不过是所寻常院落。况且大门落锁，里面灯火全无，实在不知道柳少阳为何要来这里。

她正是心中满腹疑惑，却听柳少阳道：“雪茵，就是这里了！这院门的钥匙我留在淮安总舵了，咱们翻墙进去吧！”

他此时玄功已复，纵身一跳凭起丈余，堪堪落在了院墙里面。莫雪茵虽说不明所以，却也依言紧随其后，从墙轻身越过。

她甫进这院宅，便觑见院子里面枯叶遍地，陈设纷杂，显然是已经很久无居住。柳少阳好似轻车熟路，径直到了正堂前面，震开边上木窗，示意莫雪茵从这里进去。两前后从窗中纵，又反手将两扇窗子掩上。

此时风雨加，屋子里面漆黑一团。莫雪茵虽说生洒脱，却终究还只是不及廿岁的子，此时与柳少阳同处暗室，一颗心也禁不住跳起来。正想问夜里引她来此有何事相告，却见柳少阳缓走几步掏出火折，点了桌子上灯台，屋内登时亮起昏黄微光。

莫雪茵瞧到此时，心里隐隐猜到几分，柔声道：“少阳哥，这宅子你如此熟络，可是你以前住过的么？”

柳少阳色怔然，言非所问讷讷道：“雪茵，我方才思来想去，有桩我身世的隐秘想要和你说，你……你可想听么？”

莫雪茵听他有此一说，一字一句认真道：“少阳哥，这些子我早就想好了，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的隐秘能说给我听，我心里自然是百般愿意听了！”

柳少阳见她说得恳切，眸间流露出感激之色，转身走到里墙的桌案之前，拭去上面尘土。那桌案上面摆着一件事物，四周用黑布罩着。柳少阳伸手将那黑布揭开，莫雪茵打眼瞧去吃了一惊，原来那黑布之下，竟是两块尺许长短的木牌灵位，上面依稀写着“先考慈父柳承宗之位”、“先妣慈母柳张氏之位”。

这番景象大是出意料，莫雪茵一时间竟而楞在当场。却见柳少阳俯身于地，冲着桌案上的灵位接连叩首。莫雪茵回过来，走上前去也冲着那两座灵位行了叩首之礼，这才起身将柳少阳扶到边上，自己也在他身旁坐了，轻声道：“少阳哥，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柳少阳缓缓道：“有件事如今也不瞒你，打我在鸿雁楼上见你第一眼起，我……我就喜欢你了！若说样貌，雪茵你仪静体闲，世间罕有。论及武功见识，更是胜我太多。柳某自忖相形见绌，唯有一片真心诚意，愿与你缔白首之约，你可……你可愿意么？”

这番话换在几之前，柳少阳也只是心中想想未必能说出。可是今眼见与这少有几近肌肤之亲，又是身处故地，思及故亡父母大为伤心。诸般际遇之下，柳少阳倏而鼓起勇气，说出了久已想说的话。一时内心紧张得好似弓扯满弦，瞧着莫雪茵等她回答。

莫雪茵听了这话，面颊登时绯红如血，眼里却是彩熠熠，中喃喃道：“少阳哥，这话我也正想和你说，却不知怎么开。你……你这么说，我欢喜得紧！那一在归德你行险救我，开封城外更是明知不敌，也要护我周全，我自然是心中感激。待到答应了你师妹救你命之时，我便决心与你此生相依了。实话与你说吧，我让你答应同我回趟东海伊江岛，便是要带你去见我爹爹。他老家虽是脾气古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