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心意难决

第四百零二章 心意难决

便在这等惊变之际，只听得顶传阵轴“呀呀”怪音，一方黑黝黝的万斤铁闸轰隆而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朱棣身在马上正处在那铁闸下方，欲要闪避苦于被绳索缠住难以脱身。眼见那铁闸直砸下来便要化作齑泥，一时惊怒迸只觉万念俱灰。

此刻危殆骤至千钧一发，忽有嗤嗤数道碧青剑芒纷飞疾至，将那捆住朱棣的数匹红绸割得碎裂开来。却是柳少阳从后飞赶而来，探手将朱棣解困抓住倒拽下马。

原来柳少阳将献城之事前前后后忖得明白，早已料定城中多半有诈。他不忍亲手加害朱棣，却多少存了假借铁铉之手取朱棣命的心思。知这般一来，既能了却北疆兵祸又能保住叶小青得活，更可不明里坏了恩心中稍为好过。

但事到临眼看朱棣命在顷刻，心中着实作一团。终归狠不下心，千钧一发来出手搭救。刹那之间，那方高悬顶的铁闸也已坠落，原本朱棣所骑的宝驹悲鸣一声，便被砸得骨成泥一命呜呼。

只这等转眼的功夫，柳少阳已用赤虹剑将朱棣身上余下的绸索割断。朱棣一代枭雄狼狈至此，心恼忿拔剑要斩铁铉。但这当城门里巨闸放落那铁铉已身在城内，一时无可奈何只得与柳少阳并肩往外退去。

此刻燕卒这边的仪仗亲兵已然被诛戮殆尽，扮作乐手的百余死士手皆提利刃来杀朱棣。柳少阳不及再想手中长剑青赤激，与朱棣一前一后杀开丛冲到护城河边。又见水下纵出百十伏兵，一面纵火焚桥一面上岸围攻。

朱棣当先奋起威砍翻十多，两趁着桥板起火未断越河而过。张玉、道衍等本就提防眼瞅有变，也已纵骑领兵急急赶来接应。城之上南军令旗倏举弩手攒动，一阵箭把燕兵退两厢方罢。

却说朱棣回营心下愤懑大骂铁铉诡诈无信，又连道柳少阳救他命大有功劳。柳少阳恍惚听了心黯然，一片空落委实不知当悲当喜。

夜里回帐眼瞅叶小青又自独坐灯下愣，只感她愈发消瘦萎靡想是毒攻身，连忙上前把过脉门输度真息，渐觉暂无大碍这才稍松气。

翌燕军四下合围列阵攻城，先以百十部柳公车以弩箭攒城，阵前上下千百门大小火炮齐轰雷鸣，济南府高大的城垣各处堞应声崩裂砖石飞溅。城上南军兵卒虽早有防备搬运料石修补豁不迭，但怎敌燕军铁炮早经改良威力甚强，顾此失彼城毁亡血横飞。

如此攻打数个时辰，眼瞅坚城各处频摧堪堪将塌，谁知城上四面竟挂出百余幅锦布牌之属，上面皆绘朱元璋之画象，又书“太祖高皇帝之灵”牌位。

铁铉着身缟素之服，披发挺身仗剑城，连连高叫道：“朱棣贼，太祖高皇帝位在此，你果真要欺宗灭祖吗？”朱棣远远瞧了呲目欲裂，没了计较只得咬牙传令勿再轰城。

如此一来守军山呼士气大振，四面修补城垣复加抵御。众燕兵眼看城功归一篑，不禁为之气夺。

这般挨得二十余，燕军只凭血之躯攻城屡屡不利，柳少阳无心军务早已告病帐中，每每盘算距叶小青毒发时渐近，苦无两全之策心忧如焚。

这帐外有本部亲兵来送酒饭，柳少阳随手接过却见那兵卒冲自己使个眼色，伸指在案几上“嗤”声轻按，而后转身先行飘然离去。

柳少阳打眼瞧过不禁暗凛，原来此只伸指这一点，便将桌面悄然捅了个对穿，内力之强显然绝非寻常军卒。他心有疑窦旋即吩咐叶小青待在营内莫要走，自己则提步追出帐外。

却见那足下徐徐不漏端倪，径往料场里僻静所在而去。柳少阳衔尾在后一路跟去，那亲卒转身团团一揖，笑道：“柳门主，数载不见别来无恙！”

柳少阳久在军旅与这亲卒倒也有数面之，但听得这声音与平素大异却好似在哪里听过。微微一愣猛然想起当年昆仑山上所遭的诓骗，怔然半晌已然心如明鉴，沉声道：“你是那赵益真的徒弟，江湖称“千变羽士”的傅平藏吧！当年昆仑观里的假道士‘真居子’，只怕就是阁下乔装所扮！”

那闻言哈哈一笑，点了点道：“柳大侠端的好记，好眼力！区区傅平藏正是眼下华山派掌门，‘千变羽士’四个字不过是江湖上多有谬赞，徒得虚名愧不敢当！此番贫道前来斗胆相会，却是奉了朝廷密令欲邀柳大侠弃暗投明！”

柳少阳闻他自承来意，鄙夷道：“姓傅的！你师尊死在了朝廷手里，你却为些蝇小利在给朝廷卖命，便连师门仇也不报了么？”

那傅平藏面颊抽搐两下，怔了怔转而笑道：“这常言道：‘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师父他老家不识时务明珠暗投，我这做弟子的总要光大华山一脉。在下还要劝柳门主莫助一隅之藩与四海为敌，擒杀贼王也能建下功青史留名！”

柳少阳见他如此说话浑无廉耻也不愿多言，只作睥睨之态冷冷道：“柳某立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