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舌战 II

药味愈来愈浓。

“美之心，皆有之！这个世代科技发达，医术昌明。她们渴求美，把自己整成像自己理想中的模样，我不认为有什么错！”

可能是齐午以红月为例，激怒了赵贺，他拍一拍桌，激动的反驳。

“我有说整容有问题吗？问题是整容的出发点。大家说是要做自己，但却是一直模仿，模仿别的衣着打扮，模仿别的举止谈吐，甚至是外貌。那不是叫做自己，她们只是需要别认同，她们欣赏别，把别搬到自己身上，认为只要像某明星一样，或是所有都一模一样，那就不会有讨厌了！可是却从没想过要怎样为自己而活，哪个才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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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午振振有词，依旧手讲画，一直说过不停，而事实是对于这个话题，他只有稍有差错便会万劫不复，故此才要一直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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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这个？你在跟别说这个？你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说这个？”

燕勣全身倚仗着椅子，仅仅以指指地，质问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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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

齐午又再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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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你说的东西太过虚无丶抽象了。那都是对艺术家的要求，那都是世界上引领流的的本能！你何必硬要搬到寻常身上。羊群效应丶黑羊效应......所谓大众就是盲目顺从，所谓群体就是寻同斥异！要是每个都有这样的思维，那就不用区分出哪些是并世无双，哪些大抵一生平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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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勣也丝毫不让，他再伸出两指如同剑势，直刺齐午。两就象征着现今社会的两大主流审美观般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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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求的不是要让世彻底易思换想！我是要她们反思！到底他们对美的追求为何物？到底美又为何物？”齐午接着说。

“现在又不是选朋友，而是明星！谁不是因为外貌才开始注意你啊？”赵贺哪肯认输，继续驳斥。

“美只是一张场票。只有内涵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啊！”

齐午也说得，顺手把茶拿起，一边闻着茶香，一边答。

“难道我就要提拔丑？特意告诉天下丑才是美？然后又重新设立一个丑才是美的审美标准？可笑！”

赵贺对齐午的概念完全否决，他整个往后一仰，双手一摊开，明显大家的讨论已开始走死胡同。

“哈哈！你们身为全国传媒的篙，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齐午反问道。

“责任？我们是一个商！不是圣。最怕你自以为为众生着想，却众生不领罢了！”

燕勣知道齐午想说什么，渐渐燕勣已成为了唯一能与齐午以理论理的。

“仁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今有于此，有子十，一耕而九处，既然天下没有愿意啃这硬骨，那就让我来。现在你们求美，我求丑。你们求财，我求义，各为其所，又有何不妥？为何就要阻我？”

齐午手捧着茶，面向前方，以冷峻的目光代替肢体。

“别说到好像我们不仁不义，尽管说做善事，我们捐的钱也是不遗余力！”赵贺已经像是有点自自弃。

“你捐钱，那是帮忙百姓的生活。我现在，那是力挽众生的神！有些事不是金钱能解决，恰恰是金钱才让们沦沉！”齐午终于品茶。

“资本主义让我们将一切变成一种货品，外貌是种资本，是种资本。我美，所以我换得你的。我美，所以我换得安枕无优的生活，那是一场易，随时会被取代，那不是真理！久而久之，便被淘空了灵魂，不知所生所活为何！”齐午再接着说。

“齐午啊！我说你这叫枉做好，我们姑且能懂你！可是换作其他呢？你可曾想过他们就是甘愿成为你中所讲的堕落？你试一下跑去整容医院把你这番话再说一遍，你觉得有会听吗？看他们会不会把你当神病！”

燕勣笑语，他已经觉得齐午是个老顽固。

“我当然知道。可是那是所有必经之路。先是渴求，然后拥有，再来纵欲，最后茫然若失，才会彻底反思！你立于前三，我却站在最后！所以我才给钟离她们。时间会解答一切，终有一天他们会理解我，终有一天！”

齐午再喝几茶，便放下茶杯，悠然自得。

“说到底我们根本就理念不同啊！还是那句.....顺天者生，逆天者亡！你偏要逆天而行，那我亦拭目以待。”

燕勣用眼角一撇，恐怕他也是少数会鄙视齐午的。

“对啊！以前就已经是.......”

齐午答道，似乎两当年就已经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

“够了！回归重点吧！”

赵贺语气有点不耐烦，于是便提醒大家......这里是个问责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