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烽火戏诸候

“了怪了！赶上什么年了，净是些吃饱了挣着的有钱扎着堆的往这山脚旮旯里跑！”靠在流水村边矮石墙上的维族男反反复复打量着他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见过的霸道越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对他而言，眼前的这辆全身迷彩的越野车可能只是一辆自己贩一辈子玉石都买不起的奢侈玩意儿。他这样一个穷山僻壤里长大、最远也只到过省境边的男，自然从那如同猛兽一般咆哮的越野车所挂的车牌上看不出来足以惊天动地的玄机。

这辆“南”打的越野军车是昨天夜里开到这里来的，伴在它左右的还有十辆清一色的军用吉普，轰轰隆隆的车队声开到流水村边的时候惊醒了大多数梦的流水村村民，就连趴在媳身上一边幻想着村外营地里如同一般存在的一边奋力冲刺的几牲都被惊得从身上掉落下来，这会儿趴在村的石墙上打量这群军车的阿扎就是其中之一。

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个身材不算健壮的唯族男瞅了一眼通往山上的唯一山道，随后不动身色的一个往山上走去。

正值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山间飘着微微薄雾。对这山道熟悉无比的阿扎没费多大力气就来到了半山腰。山腰上有好几个岔道，有的通往山顶，有的则是死道。阿把扎走进了一条鲜有知的死道，不多时，停下身子，左右顾盼一阵，没看到有任何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拔开身边一高的杂，一个黑漆漆的山出现在他面前。

弓着身子猫进山，一脸兴奋的阿扎越来越得意，他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抱着金砖过的子。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山里能有多大的志向？刚刚在村边看到的霸道悍马绝对跟他这种山里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左拥右抱呼莺唤翠的子也跟他没有半点儿系，他想好了，用那玉石换了现金，先在百里外的县城买套房子，再把家里都接过去，永远跟这贫瘠的流水村说再见。

爬着爬着，不知道为何，他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面容，一个勾着嘴角笑得玩世不恭的青年男子。猛地，他的身子打了个冷激灵：那刁小子是出了名的多疑难缠，自己一声不吭偷了他的玉石，他会怎么报复自己呢？

一想到刁小子的整手段，阿扎就打心眼里害怕，他怕的不只是那骑着瘦骨嶙峋老毛驴汉家刁小子，还有跟在那刁小子身后的两个男。或许全流水村的都知道那刁钻野蛮的李云道有一个能够生劈野牛手撕虎熊的猛哥哥，流水村里没有不对那个成天憨憨笑着壮实男子敬畏三分，可是他阿扎是全流水村唯一一个算得上是跟刁小子有的村民。他自然知道，那刁小子除了有一个如同野兽一般的大哥弓角之外，还有一个长得比还好看的二哥徽猷。全村的男都忌惮刁小子那个力大无穷的大哥，那是因为十年前对抗野狼群的那场生死之役中，全村目睹了那个仅有十四岁的壮实男孩徒手劈死了近一半的野狼，掌到之处必有一野狼吐血毙命，那叫弓角的男孩儿一共出了十八掌，劈死了十七狼，还有一掌劈空，却将村一棵碗粗的白杨树拦腰劈断。在这穷山沟沟里呆了近一辈子的山民何曾见过这等厉害的外家功夫？

于是在这个如狮似虎般勇猛男的光辉下，刁小子那个长得比子还要娇艳的二哥徽猷就显得阳刚不足阻柔有余了，甚至有私下里给他起了一个绰号“阳”，可是，阿扎不管是前还是后，都从来不敢称呼这三个字，因为当年就在那个叫弓角的少年斗狼群受伤的后一天，他看到一个长得比还要好看的男孩接替了弓角每的狩猎任务，阿扎曾好这个被村民起绰号为“阳”的美貌少年是如何不用任何工具就能每天从山林里猎回丰盛餐宴，直到阿扎躲在老远的地方，看到那个被众强壮村民喊成“阳”的少年轻而易举地用制服双眼通红的野生耗牛时，阿扎这才知道这群生活在喇嘛寺里是如何地藏不露。顺带着也因为信喇嘛教的因素，阿扎从此就成了流水村村民中唯一一个客客气气跟刁小子打道的。

一想到弓角空手劈狼的凶猛和徽猷制服野牛的藏不露，阿扎就有些心慌，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最天晚上一时被钱懵住了眼睛，到那藏玉之处偷了那刁小子的珍稀玉石。

忽然，阿扎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软软东西，很熟悉，拿在手上摸了摸，借着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勉强看清楚了手中的事物。

一整块被单。这是阿扎结婚时的房喜被，昨天急着出门，拿了就走，只想着用它来包裹那块体积还算不小的玉石，反正卖了玉石再买新的也不迟。可是他明明记得昨天到刁小子藏玉的地方偷了玉石后，是连同裹玉石的被单一起藏在山处的，可是此刻被单孤拉拉地扔在半路，那玉石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山处的阿扎将里反反复复摸索了几十遍，只是暗湿却空无一物的山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到手的玉石再次不翼而飞。

“倒了大霉了！贼赃也能长腿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