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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十点半整，镜
里出现的姑娘像往常一样戴着
罩，遮着下半张脸，卧室里照旧亮着两盏小夜灯，暖黄色的光线很柔和。
很多主播不够细心，不说那些喊麦的，就算是做s|r的很多主播，在
夜直播时也会开着很亮的灯。他们甚至意识不到失眠的
在夜里看到这样强的光线，其实很刺眼。
唯独她，总是这么温柔且细致。
可惜光线不够亮，秦看不清她眼睛肿没肿。只能听出她声音闷闷的，开一句就是道歉：“对不起大家，今天着凉了，有点疼，实在没有
力，所以今晚放以前的剪辑，实在抱歉。”
【悠悠姐怎么病啦？心疼_】
【好好休息。】
【哭唧唧，今晚怕是要失眠……】
【悠悠姐睡觉去吧，我们听视频就好啦】
弹幕里没有抖机灵的，更没有差评，纷纷表示让她好好休息，何有时却还是过意不去，一连道了好几回歉。大概是怕在线的一万多观众不高兴，她还发了很多红包，房间里下了足足五分钟的红包雨。
一点都不像个
丝十几万的主播，软得跟个棉花团似的，谁都能揉一把。
视频剪得很好，是何有时这段时间拿来练法语讲给观众听的童话故事，因为之前有观众说不会法语听不懂，她还细心地加了中文字幕。为了助眠效果，她录法语童话的时候是轻声耳语，声音绵软，有些不太准的发音，在她说来反倒觉得俏皮。
甚至是因为麦克风离得太近而留下的换气音、水音，听起来也悦耳极了。
秦听了一段，听不进去了。看着弹幕上频繁出现的“悠悠姐”，生出一种微妙的不满。
——瞎起什么昵称。
何有时注册的主播d是“有时说”，化用了名字，与“悠”谐音。又因为她平时做直播时遮着脸，衣品沉稳又低调，又一向温柔细致，很容易被判断错年纪，
在弹幕上活跃的丝都喊她悠悠姐。
看到弹幕里很多说晚安，秦跟着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炸开一排金色的五号字，这是宗师级刷礼物时才有的标志。
【祝好梦。】
一群蹭大佬的白字弹幕飞过，秦看得眼睛疼，合上笔记本，翻箱倒柜找了十分钟。
他隐约觉得自己烟瘾犯了，尽管戒烟已经有三年了，这会儿却不知犯了什么魔怔，嗓子痒得厉害。
理所当然，最后什么都没翻到，勉为其难地咬了两颗薄荷糖。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声，秦不假思索地拿过来，看清是流量提示，他脸色更难看了。也不再忍，翻出通讯录，找到何有时的电话拨过去。
十几秒后才接通，秦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在那看到来电显示，犹豫着该不该接的表
。
“……秦先生？”
声音很轻，鼻音也重，惨兮兮的样子。
“恩，你还没休息？”秦明知故问，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今天的事，抱歉。”
何有时慌忙回：“没有没有，是我不好。明天我早一点过去好吗？把今天差下的五个小时补上。”
话里的生疏谁都听得明白。压在舌下的薄荷糖凉丝丝的，秦声音压得极低：“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说猫？”小心翼翼地征询。
秦抿唇：“也不是。”
两都是寡言的，这个对话显得艰难极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也没吭一声。
秦没她有耐心，斟酌着用词开了：“李简是专修心理学的，会尊重你的隐私，你不用有顾虑。”
没答。
“你，在怕什么？”
秦耐心等了一会儿，照旧没回答。
“睡着了？”
对面的姑娘又是好半天不作声，秦呼吸更绵长了，漫长的等待中，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她的沉默
得就地成佛了。偏偏急不得催不得，她跟蜗牛一样怂，稍有点风吹
动就要缩回去了。
过了好半天，总算听到她憋出了一句：“秦先生对不起……”
又是一句对不起，秦今天听她说了好多遍的对不起，上午落荒而逃时说，不能直播跟观众道歉时说，现在还在对不起。
他几乎是无奈地叹了气。何有时听到这声沉沉的叹息，一下子慌了，“秦先生你不要生气……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李医生那么认真地想帮我，我还是说不出……我真是，糟透了。”
她哭了。
秦僵坐着，掌心一大片湿汗，滑得几乎抓不稳手机。
上午时她走得太快，直到她离开，秦才将将回过来，连她哭起来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
可此时，隔着电流传过来的哭声清晰极了，直直撞
他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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