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赵江鹤敛了眸间绪，低声道，”这苑中是不住吗？”

老妈子吓得哆嗦，”住……住……大小姐住苑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赵江鹤沉声道，”住还黑灯瞎火做什么！”

老妈子当即胆颤心惊，磕认错，”大恕罪大恕罪！”

直至赵江鹤走远，老妈子都不敢起身，心中只有一个念，点灯！

☆☆☆

慈住苑门，值守的丫鬟见了他，赶紧上前福身问候，赵江鹤伸手示意她噤声。

这苑中伺候的丫鬟都会意噤声。

老夫正同大小姐在外阁间训话，房门是阖上的，屋檐下灯火通明。

外阁间内的光束，映出两道身影。

赵江鹤踱步上前，近处的丫鬟屈膝行礼。

外阁间内有训话声传来，赵江鹤低眉，轻声问道，”大小姐来了多久了？”

丫鬟心中颤了颤，支吾道，”一个时辰左右……”

赵江鹤脚下顿了顿，转眸看她。

丫鬟也赶紧低。

赵江鹤心如明镜，”母亲说这么久的话也累了吧，有没有换茶水？”

丫鬟知晓瞒不住，低声道，”老夫是方才才来训话的，大小姐先前是自己一在屋中呆着的。”

赵江鹤淡声追问，”怎么个一呆法？”

丫鬟吓得心中失了准则，不敢看他眼睛，便赶紧跪下，”老夫罚大小姐在外阁间中跪着……大小姐先跪了一个时辰……老夫才来训话的……”

丫鬟一气说了个实。

大本就是乾州知府，掌管州府之事，也过问州府的大案要案，会识辨色。

方才的话，分明是不着声色的盘问。

丫鬟是府中早前的老了，旁不知晓，她知晓，所以大方才也是寻的她问话。

赵江鹤沉声道，”去给老夫端杯新茶来。”

丫鬟连忙应是起身。

赵江鹤抬眸看了看屋内，眉微微皱了皱，正好听到屋中，老夫开训斥，”莫以为长在庄子上，从小没管你，如今回了官邸中就不服管了！连你母亲也敢顶撞，你一还未出嫁，还是赵家的儿，就应当好好听你母亲的话。你母亲让你明说自请住在庄子上，给你生母消孽障怎么了？哪个病死的不是一身孽障？！你这做儿的，你生母就留下你这么一个儿，自请去庄子上给母亲消孽障哪里不对！你母亲都替你周全了，免得你明在阮家面前难堪，你倒是同你母亲顶撞上了，莫不是非要让阮家知道你是个养在庄子上的大小姐，你自己心中就舒坦了？！”

赵江鹤微怔。

外阁间中，赵锦诺温声道，”孙并未顶撞母亲。”

赵江鹤抬眸。

她声音平和，不急不恼，却似蕴含足够的笃定与淡然，”孙回官邸的时间虽不长，却知晓要孝顺祖母和母亲，不忤逆家中。但我娘亲是生我时，伤了身子，渐渐不好，后来病逝。她不是孽障缠身，是因为生我，若要说孽障，我才是娘亲的孽障……”

”你！”老夫语塞。

赵江鹤亦垂眸。

赵锦诺继续道，”我是娘亲唯一的儿，不会在旁面前说娘亲的妄语，还请祖母念在锦诺年幼失母的份上，体恤孙心中执念。”

赵锦诺言罢磕，不卑不亢。

老夫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她。

赵江鹤缓缓抬眸。

子，脾气，都像极了她母亲。

”你这……”老夫应是想动怒，赵江鹤适时推门而。

外阁间的门，”咯吱”一声推开。

老夫怔住，先前临到喉间想动粗的话，兀得咽回了喉间，有些迟疑得看向赵锦诺身后的赵江鹤。

老夫脸色有些微妙，终是故作淡定，说了声，”回官邸了？”

赵江鹤拱手，”儿子回来迟了，母亲勿怪。”

老夫心中唏嘘一声，面色微缓，”州府中琐事繁忙，你一路辛苦了，明来见我也是理之中，何必赶在这个时候？”

赵锦诺心中顿了顿，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父亲。

她其实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模糊，小时候的事亦记不得了。

方才的声音很是陌生，她不觉想回看看父亲的模样。

赵江鹤正好抬眸看向老夫，温声道，”诺诺娘亲去世得早，又在庄子上，不似家中有母亲处处照看着，循规蹈矩，母亲便不必同她计较了吧……”

赵锦诺望着身后那个身着官服，风逸俊朗，似是四十上下的模样的中年男子，听他中唤的那声‘诺诺’。

赵锦诺心中微怔。

从慈住苑出来，赵锦诺一直跟在赵江鹤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