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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这一年，注定不会平静。

跟s的纠纷告一段落后，绍菲先是在家里安安静静待了一阵，渐渐的，绍离见她没什么异样，就开始托给她找工作。

结果工作没找到，倒是绍菲跟李家一个旁系子孙，已经六十多的李钊荣好上了。

还有了孩子。

绍菲回家来，告诉他这事的时候，绍离正在厨房炖酸辣汤。

浓烈的味道，呛得他眼睛发酸心疼。

绍菲穿一身gI，拿新款的香奈儿包，站在厨房门，小声说，“小离，我以后，就不回来住了。你一个好好照顾自己。”

绍离不说话。

绍菲又说，“这是我新家的电话号码跟地址，以后你有空了，可以去我那儿玩。钊荣很和气，也不经常在家，你不用觉得拘束。”

绍离问，“你的东西我都已经打包了，什么时候找来搬？”

绍菲说，“那些我都用不著。你要是嫌占地方，扔了捐了都行。”

她像是一夜间就长大了，气质谈吐变得沉稳许多。

绍离自言自语说，“那就留著吧。”又问，“婚期定了？”

绍菲不吭声。

绍离说，“早点把事办了吧，你这身体也不能拖。再拖，穿婚纱得变形了。”

绍菲依旧不吭声。

绍离回过来，“绍菲？”

绍菲低著，“嗯。”

绍离说，“子定了哪天？”

绍菲抬看他一眼，吸了气，说，“我暂时……还不打算结婚。他……太太身体一直不好，我们觉得暂时没必要惊动她，想等几年再说。”

……

乒呤乓啷一阵响，锅碗瓢盆被打翻在地，轰隆隆响得闹心。

绍离把手边能砸的都砸了。

热烫溅了他一身，他没反应。

煤气灶上，蓝色火苗还在噗噗跳。

跳得忐忑难安，心犯凉，悲从中来。

绍离脸上那种震惊，失望跟痛苦，一下子就刺得绍菲潸然泪下了。

她声音哽咽：“离离……”

绍离嘴唇发抖脸发白，他没法让自己不发抖。

他想大声质问绍菲：你是疯了吗？他几岁？你才几岁？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自甘堕落，自轻下贱？什么男不找，偏偏找了这么个老家伙！名分都不给，还想让你一个二十出的花季少给他传宗接代，生儿子？他都快能当你绍菲的爷爷了！你玩什么不好，要学给有钱老做小？

他更想质问自己：你为什么不看好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她的个，看著子软，其实比谁都倔。一条道走到底，尤其认死理。表演是她的理想她一辈子的追求，能轻易放弃吗？你是堵住了她向前的路，可她也能从另一条道上再拐回来。你怎么就想不到？

被李大少上得血流，绍离也没觉得想哭，这会儿却忍不住想好好哭一场。

他发誓要好好护一辈子的，就这么，主动不主动地，被给毁了。

再往里想，一对兄妹，男的上了侄子的床，的上了叔叔的床，还被弄大了肚子。

这都是什么样的道德沦丧，伦尽失？

绍离觉得眼睛刺疼，心被揉得七零八碎，拼都拼不起来。

抹掉快要冒出眼眶的体，他说，“姐，孩子留了就留了，但你得跟他断了。咱们家的，不能这种见不得光坏家庭让唾弃的事！这个孩子我替你养，有我在，你们都会过得好好的。你别怕，我答应了，说会照顾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绍菲望著他的，有些欣慰，又有些伤感，“离离，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要的不光是你说的那些。我想过得好，要我的孩子过得好。我不想他一出生，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住的是这种又又旧连脚都没处放的拆迁房，走道里连个照明灯都没有，还经常有在里面烧煤球炉，呛得咳都咳不过来。家里既又黑，年年月月都不见太阳光。”

绍离又惊又怒，“那又怎么样？你敢说，你对这个家没感？敢说咱们这么些年过得不好？你敢说！绍菲你这是在剜老太太的心！”

“别跟我提！”绍菲鼻翼发红，眼睛里抿著泪，“要不是家里这个况，她能连医院都不敢进么？至于现在我连想做什么不做什麽都没法自主么？这生活也叫好，那什么叫不好？凭什么要我一辈子守著这个地方过这种生活？我不要！”

绍离真想一掌抽上去，“你怪我们？嫌弃这儿了？”

绍菲死死咬著唇盯著他。

绍离咬著牙，“你有胆再说一次试试！”

绍菲，“这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

绍离一掌没能下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扇完一下再扇一下，扇得鼻孔出血脸发肿。

他说，“是我的错，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