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看着丫鬟捧着的托盘上，两盏白玉盏中酒光潋滟，宋梓言才明白的心眼比他想象的还小，飞燕连他房的机会都不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箭在弦上，成败只在今夜，即便舍不得，他也不能阻拦，否则若飞燕发疯，定会叫他功败垂成。

想通其中利害，宋梓言垂眸望着脚上的乌皮靴，眸中灼灼之色顿减。

郭飞燕一直盯着屋里的动静，眼睛都没顾上眨一下，见到宋梓言如此举动，心下方才稍稍安定。

今夜之后，梓言必登大宝，他的后位只能属于她，谁也不能跟她争，尤其是她这个自小姝色动京城，备受爹娘宠的好姐妹！

若论家世，姜家只有名好听，郭家手里握着的才是朝廷咽喉，是实打实的权力，凭什么姜婳从小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姜婳哪里知晓，郭飞燕对她的姐妹之竟如此之，陪着她待字闺中不说，还亲自守在她喜房外。

接过紫衣丫鬟递来的白玉盏，姜婳一脸羞赧，几乎不敢抬眼看宋梓言一眼，自然未能察觉他与宋梓言的眼汇。

待宋梓言紧握着白玉盏的那只手臂，绕过她广袖下露出的一截雪白皓腕，不经意的肌肤轻触，让姜婳怦然的心境更如擂鼓，她甚至看到宋梓言握杯的手指力度大到指尖泛白，关节处形成清晰的小窝，他也如她这般紧张呢。

姜婳闭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一仰，满珠翠珊珊作响，比内教坊新作的曲子还挠痒处，盏中甘露顷刻间便见了底。

这酒烈，不似她寻常偷喝的果子酒，极呛，姜婳一通猛咳，刚刚好些，未及开，便觉一阵腥甜势如洪荒涌上来。

”噗！”

宋梓言就这么看着她血洒喜房，看着她捂着绞痛的腹部，无力地倒在斑斑血迹之侧，看着她从茫然到醒悟，看着她眼中所有的期待喜悦悉数湮没。

姜婳捂着肚子，只觉腹中渗骨髓之痛，亦不及她心痛之万一，琉璃般的眸子里写满了灰败冷寂，愣愣地望着对她的痛楚无动于衷，连眉心都没皱一下的男。

”为什么？”姜婳真的很想知道，宋梓言若要娶她命，为何要等到今，等到这个于她来说宛如新生的子，将她在闺阁中一千个夜夜的梦幻泡影，残忍击碎！

可是，她里的血止不住地流，颈后的发丝被晕湿黏在肌肤上，姜婳意识飞速涣散，她连宋梓言张没张嘴都看不清，她知道，她等不到那个答案了。

一刻之后，姜婳发现自己成了一只阿飘，悬在鎏金紫铜香炉的氤氲烟雾之中，似有烈火焚烧，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疑惑地望着地上已经僵硬的尸身，好半天才接受自己已经油尽灯枯的事实。

”梓言，你是不是舍不得她？”郭飞燕不知何时进来的，用她充满算计的宛如蛰伏毒舌的眸子盯着宋梓言，面如凝霜。

宋梓言忙换上笑脸，将她揽怀中，抓起她一只手贴在他胸：”唯一能让我舍不得的，只有你而已。”

郭飞燕当然知道他在说谎，可姜婳已经死了，宋梓言纵有再多想法也只能是空想，更何况……郭飞燕随意扫了那香炉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呵，她乐得听宋梓言这么哄她。

她抚了抚小腹，一脸慈：”梓言，你别怪我小气，等你荣登大宝，后宫佳丽三千随你挑选，只是不能是她，她这一生得到的够多了，我却只有你和腹中的宝宝，即便是为了宝宝，我也不得不多思量些。”

说着说着，泫然欲泣，床角雕花烛台上凤烛”噼剥”了个烛花，身量纤细，气质柔弱的郭飞燕，更显得我见犹怜。

”乖，忧思伤心，莫伤了腹中孩儿。”宋梓言温柔安抚，刀削般的下颚抵在郭飞燕柔顺的发髻上，眼讳莫如，”燕儿不是一早便知，拿婚约吊着她，只是为着让昏君项梁放下戒心罢了，毕竟姜衡是项梁的心腹之臣，若这便宜婚约遮掩，岂有我们今夜举事之机？”

宋梓言自说自话，却没发现怀中佳正望着香炉上的烟火气，笑得嘲讽肆意。

姜婳突然佛了，甚至望着本该属于她的大红鲛绡帐里，被翻红，无地嘲笑着已经冷透了的她，她也生不出一星半点的恨意，只有大彻大悟的通透。

原来这一切都是跋步床里的两早就谋划好的，难怪他没穿云鞋，难怪他身着大红礼服竟还绑紧小臂，他根本不是来房的，而是来娶她的命！

而她能有机会做个明白鬼，全赖她的好姐妹郭飞燕，毋庸置疑，这香炉是被郭飞燕动过手脚的。

只是不知她做出此举，是为了炫耀呢，还是炫耀呢？

一支香即将燃尽，姜婳恍然发觉，此刻的她意识虚弱得犹如香炉里青灰色的灰烬，风一吹便会消散无踪。

喜房里一石楠花的味道，熏得恶心，连她这只鬼亦觉不适，正当她期盼着这支聚魂香快些燃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