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这一觉睡的格外悠长，醒来的时候，窗外的蝉鸣声最盛，屋里摆了一盆冰，闷热的暑气被驱散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她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稍稍侧，便瞧见了坐在床尾小墩子上的高大青年。

青年风尘仆仆，显然回来后还没洗漱，便直接来了她屋子。

殷氏掀开帘子往内室走，抬眼瞧见晏雉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一直看着须弥，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拉着身后的慈姑一道走了出去。

”几时回来的？”

”不久。”

须弥起身走到脚踏前坐下，”牛二将府里起火的事都与我说了，四娘可是觉得不对劲？”

晏雉色一敛，靠在床，握了握拳：”我担心是有故意为之。”

她眼下还有倦色，须弥皱了皱眉：”明起，我就回来。”见晏雉要说话，他忙抢先道，”这既然能趁着大郎不在时，往府里纵火，就能趁不备的时候，对你们下手。”

晏雉笑了笑，眼底夹着冷光：”我不信这火是好端端自己起来的。夜半三更，该熄的烛火都熄了，也不会是有失手打翻烛火酿起大祸。”

”西院那屋子背后被摆了一排洒了油的柴！”

未至声先到。晏雉和须弥扭去看，珠帘被一把从外掀开，而后晏节迈着步子，径直走了进来。

须弥起身，行了一礼，遂又回脚踏坐下。

晏节看他一眼，在床尾的小墩子上坐下：”我让查了，这火确实是有故意为之。西院着火的那屋子后摆着的是浇了油的柴，所以火势起来快，也难扑灭。”他顿了顿，道，”大约是趁着夜色摸黑的，所以，那纵火之并未察觉油水滴了一路。”

晏雉略一想，道：”那油水一直滴到哪儿？”

”角门。”

晏雉抬：”大哥可是查过昨夜角门当值的是谁？”

说到此处，晏节看着晏雉的目光中，带了浓浓的赞扬：”我曾一度在想，四娘你跟着来黎焉究竟对不对。谁家的小娘子这个年纪不是缠着爹娘撒娇的时候。你来黎焉后，除了内衙的庶务，更是为了隐户之事，成往那些村子跑，若是让母亲知道了，怕是要狠狠责怪于我。”

他说着，却又笑了笑，笑过后，正色道，”昨夜你做得很对。每一项安排都十分妥当，管事已将名册予我，昨夜各处当值的家丁也都核对过了，确实少了几。”

说来确实惊险。他与须弥天还没亮就已经等在了城门外，城门大开的时候，守城的卫兵一见是他，忙指着衙署的方向说起火了。

街上烟稀少，他俩纵马狂奔，刚至街，果真就见衙署上空有浓烟正被风吹开，街巷尾处有一队望火楼的官兵跑过，还有相识的街坊邻居看见他俩，忙呼喊说府里走水了。

晏节心急如焚，须弥更是快他一步，骑着马直冲大门，也顾不上门的家丁奉命不许进出，直接纵马冲了进去。

等到了内衙才知，起火的是西院的下房，四娘在这紧盯了一夜，方才被劝着睡下。

晏节心里是想赶紧去安抚妻儿，再去探望下晏雉的。可看着底下管事捧了名册，一脸正色地上前，他眉一皱，挥手让须弥先回东院，自己接过名册，处理起这起无名之火来。

等接手的时候，晏节才明白，起火的这一夜，晏雉一究竟做了多少安排。

她就像是一个坚强的盾牌，挡在众身前，令因为这场无名大火而慌的内衙，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按部就班。她将安抚心的事，给了沈宜，自己则坚定不移地站在火场，紧锣密鼓、雷厉风行地指挥着每一个在火场周围的。

晏节一直知道自家这个妹妹有多特别，却在今，才真正意识到，四娘已经越来越与众不同。她不会是那些娇弱的小娘子，遇事哭哭啼啼，心慌意地到处寻求帮助。她会像个男子一般，依托自己，撑起所有。

可是等晏节见过妻儿后来东院找晏雉，心里又一下子对她疼惜了起来。

”我既回来了，后的事便由我来打理，你自在东院歇息。”

晏节说着，伸手拍了拍晏雉的发顶，”这几，辛苦你了。”

晏雉抿了抿唇角：”名册上少了的，可是昨夜当值的？”

”正是。”晏节眉微蹙，”角门处当值的六少了三。依照你先前整理的名册来看，这三本是先前那位司户留下的老。”

”他们的家可还在黎焉县内？”

”无家无，赤条条一。”

晏雉道：”那挑的好帮手。”

晏节冷哼：”兴许不是挑的，而是抛出条件，愿者上钩。”

兄妹俩一搭一唱，倒是将这场无名火的起因分析了个是道。须弥沉默半晌，终于出了声：”可是有怀疑的？”

被兄妹俩怀疑的对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