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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望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萧慕延笑了笑，指着院子里正在点燃炮竹的薛景之：“想一起去吗？”

“好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柳淑淑兴奋点。

不过到了院中，柳淑淑很怂的一直躲在萧慕延身后，压根就不敢凑到前面半步。但撺掇的本事却不减，一个劲儿的让萧慕延点这个，放那个。

一向静谧的东苑，这夜颇为热闹。连同整个靖平，这座佣兵之城，都在除夕的氛围下柔和不少。

辞旧迎新，新的一年要来了。

第78章

承平十一年春。

们还未从新年的气氛中离开,赛罕大军便以连克三城的战绩又给了梁朝一次沉痛的打击。朝廷的北部防线再次被迫压缩，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可怪的是偏居承平帝并未只是下了一道不痛不痒的斥责便没了下文,仿佛抵抗失败已是家常便饭。

春天万物复苏,看似美好,实则是个青黄不接的时节。到底多少百姓是死于战,还是死于饥饿，谁也说不清。

北地,甘州。

“今又有五十二城。”薛景之道,“均已核查了身份，都是朝廷治下百姓。”

萧慕延命令道：“每十亩，安置在城北，有疫病者不得城,所有安置后均需热水沐浴，他们带来的行囊都需要好生检查，若有不净的，全部烧了。”

“是。”薛景之应下。

从冬到春,靖平城内已接纳了近五百的百姓。所有百姓都必须接受军事化管理，若有不从者,立刻请出，不得再靖平半步。百姓不愿离开故土，可在生死面前，也有不少愿意离乡换饭吃,邱兴业便是其中一个。

老子娘都死了,兄弟姐妹也早散了,家里就剩了他一个。当村子里连最后一把野菜也挖不着躺在床上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后，邱兴业把自己还剩的两套衣服和一床被子裹裹，找了个绳背在了身后，将早已歪了一半的门关上，也不回的走了。

沿途都有饿死的，只是大多尸首不全，看不出是被什么啃了，也许是野兽，也许是别的东西……

邱兴业跟着群埋走着，身边一个黑瘦瘪的中年汉子，牙齿缺了一半，说话容易漏风。晚上邱兴业将棉被分了他一半，那瘪汉子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兄弟是第一次离家吧。”

邱兴业点点。

那瘪汉子嘴里嚼着几根：“难怪身上还有些东西了。见你是个善心，我也教你一个巧。要是遇到拉壮丁的，就把东西都丢了，垂手站在那里就好，千万别动。”

“为什么？”

“诶，那些个当兵的各个都是畜生。你要是敢动，一鞭子就下来了，打得你每一块好皮。乖乖跟他们走吧，军营里还能混饭吃。”

“你被拉过壮丁？”

瘪汉子傻乐道：“都被拉过两次了。运气好，没死成。打仗的时候队伍都被冲散了，走哪儿算哪儿吧。”

邱兴业看着这些里还有小孩，小声问：“他们也……”

瘪汉子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点点：“男每天可以吃一个馒，能吃半个，小孩是不要的。”

“不要？那小孩子怎么办？”

“就扔在路边呗，自生自灭吧。”

邱兴业将埋进膝盖里，只觉得夜越来越冷了。

瘪汉子道：“其实遇到拉壮丁的也不用太怕，老实待着就成，他们会给一些活你，你开能扛下来后面也就顺了。运气好能从辅兵编战兵，不管怎样都好歹有吃的。哎，上次我都要编战兵了，结果他娘的没打赢，连上面的都丢了命，我能保住这条命也算是祖上烧了高香……”

流民们又走了两天，路上果然遇到了一支军队。他们也看不懂番号，瘪汉子见了赶紧对邱兴业说：“别动，免得被打死。”

只是邱兴业见到远处的那些，心里无比恐惧。拉了壮丁就有饭吃了，但军营里不拿他们当……

“诶？？你怎么了？”瘪汉子诧异的抬起，只见邱兴业拔腿就往旁边的山上跑。流民里有认命的站在原地，也有与邱兴业一样往山上跑的。

瘪汉子摇了摇：“跑了还不是得饿死，哎。”

队伍里的男都被官兵们拉走了，几个站在路边的年老之跌跌撞撞将那留下的小孩子拉到怀里，留在原地跪着不住磕，却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瘪汉子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知道的，那些老也知道，军队里不要老也不要小孩，小孩要是敢哭敢闹一声，就会没命了。

初春的北方大地，四处都是流民。邱兴业又走了几，竟然看到不远处不少排成了长队。正当他犹豫时，一个大兵走到了他身边，对他指了指那个队伍：“过去排着吧，不许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