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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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一向不喜欢待在速食店，除了速食不合胃，那里的气氛无法让他静下心思考；他挺佩服那些买杯饮料占个位子就可以啃书啃上一整天的年轻学子。不过，今天况不一样了，他拣个临窗的座位等候，思绪就让杜明叶给彻底占据了，并且还回溯了一番两的往历程。

的确很不一样。从他一个半月前回国之后，他脑海里只挂怀着她；这和他过往的习大不相同，他不喜和成天痴缠，但也不致于不体贴，维持恋该有的作为他一概不缺，只是连他也不禁纳罕起来，为何每天都很想见到杜明叶？犹记得出国前几天因为某些理念上的歧见和她发生了不愉快，心生分手念，之后到美国探亲兼休假了一星期，冲突的恶感冷却了，淡化了，不再困扰他；直到回国前一天，他无意间浏览到了手机里两的合影，对影中的感觉骤然生变，彷佛一排汹涌海朝他重重拍打；他忆及了相处时的片段画面，一切历历在目；对她的思念在胸涌动，浓稠得像是前一天才和她分开。回程中，那团无名的热就这样和血一道流动在周身体内，驱使他回国后主动寻找她。

可杜明叶反应离，不是当他是诈骗集团挂他电话，就是拒接来电，更糟的是她趁他出国那几天搬了家。他不知道新址，无从堵；接着他因公出差了两星期，不得已放弃紧迫盯。回来后决定打两以往的约定，预备到对方工作的公司找，那天侥幸在办公大楼一楼开设的咖啡厅遇见她，气馁的是她竟装作不认得他，不仅不认得，反应也太超出预期了。她虽承认自己的身分，但对他根本是敬而远之，说是假装，那惊呆的表和大惑不解的眼是如此真实。矛盾的是，亲眼目睹她举手投足的细微肢体语言，却又不那么熟悉了，甚至带点生疏感；他发现，记忆中的她，和现实中的她并非百分百贴切，有些出。

记忆或许会说谎，会错置，会褪色，甚至消失，但不会无中生有，尤其是进行中的事件，杜明叶是他的友这件事真实存在，他对她的感觉也非错觉，这段分开的短暂时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她表现失常，判若两？

他在工作上已习惯解决各式棘手问题，这件意外不致令他烦不已，只有困惑和若有所失；若是起因于前阵子忙于新厂业务拓展，忽略了她，而最后一次争吵使她心生怨怼，不肯轻易讲和，这或可解释为何近她老是对他投以不信任的眼。

没错，否认对方的存在也许就是她最新式的抗议手段之一，以便测试他到底有多在乎她，这么一来，他更不能相应不理了。

越揣摩越觉合理，摸着了一点绪，他肩慢慢放松了，喝了冷掉的咖啡，沉重的脑袋突然有些不适，耳中隐隐作疼。

他已连续两天和美国总公司夜视讯开会，讨论今年亚洲区各分公司业绩瓶颈问题，睡眠明显不足。他知解决感症结最好是处在清气爽的良好身心状态，今天绝不是最佳时机；但他告诫过自己，不能再像往昔一般疏于经营关系，偶尔必须稍做妥协，才能避免这段感无疾而终。杜明叶愿意和他面对面谈开不再逃避，他得好好把握；他的私时间太有限，无法玩起耗费心的追逐游戏。

他就着一咖啡预先吞下一颗随身携带的止痛药丸，刚抬，杜明叶已远远望见他了；她直接走过来，”嗨”了声当作招呼便在他对面坐下，背包放在膝上，不点餐，根本不准备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