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牙齿喀喀喀，潘若安脑袋冻在零下几度Ｃ，靠在他身上，毛衣被他拉起来往上掀，她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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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惨白的脸儿一抹红，毛衣从脸颊刷过一片湿冷，从顶被扯下，毛衣底下一件套也被拉上来，连浸湿的少胸衣都要离开身子时……当下，她炸锅了。

”别动。”

”我……我……自……”喀喀喀，奋力想吐出一句”自己来”都讲不完全。

”你这小孩，手脚已经冻得不听使唤，还不听话，叫你别动。”程睿语把她上身的衣服脱掉，就赶紧先用自己的防水外套裹住她，才伸手脱她那条还在滴水的长裤。

潘若安抖抖抖，死命拉住她已经没有保暖功能，只能用来遮羞的裤子，死不让他脱，拼命和他的手打架……她扭伤脚以后，在冰冷的大雨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早就没有力气，没一会儿就打输了，被他剥个光。

身旁一串窸窣声，伴随着耳朵轰隆隆的声音，潘若安也不知道是身体冻僵还是心冷僵了，她突然……一动也不动了。

程睿语打开背包，拿出他的衣服。

潘若安裹着他的外套，外套底下赤的身子凉飕飕的，这个时候……却没比她的心还要凄凉。

一阵忙活后，工寮外淅沥沥地还下着雨……

换上爽保暖的衣服，潘若安冻僵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她不知道该感激程睿语，还是一刀劈了他。

脸，异常的滚烫，内心各种的呻吟和哀号，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我十五岁了。”

潘若安空的眼很死，淡定的表底下藏着她的羞和恼，对着黑暗的世界咕哝着她已经是青春期的少—— 身和心都是，这个事实。

突然一声雷响，打得四周一片死寂，半晌，一旁传来抽气声……

”你不是小学三年级？”冷泉波动了，这个消息比外面的打雷闪电还要让他惊颤。

”你才小学三年级！”一年来，走路都会碰壁的潘若安一直看不见自己的身材，现在突然被他这句质疑重伤，像是被狠狠一记大脚踹下山崖，摔个身碎骨了——

她真有这么发育不良吗？

潘若安没有发现，她把内心的哀号和不甘心嚷叫出来了，然后就听到程睿语很认真的回答了她……

”一颗丸子在竹签上，你说呢？”

一颗丸子，是指她圆圆的一张脸。

那根竹签，就是她的身材……

潘若嫚以前也不高，她是在她这个年纪时突然长高十几公分，还长出了味来，本来潘若安还乐呵呵的带着怀想和期待，她想按照潘家的基因，顺着潘若嫚的成长步调走，她正是蜕变的时期，等她走过这段黑暗期恢复光明，往镜子前一站，看到一个全新的大美，那将是多大的惊喜。

原来，这一年来……她只长了年纪？

”—— 你要不要这么坦白！含蓄是美德，含蓄，你懂不懂？”潘若安脑袋轰的一声，气得苍白的脸都恢复血色。

顶上传来低低的笑声，听到他好像笑得很开怀，她闷了。

突然，一只手摸在她有了血色的脸上，她听到他问：”你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