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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丢了竹棍摸着桌案坐下，厉声道：“你过来跪下。”

陈据无法，老实过来跪下，苦着脸道：“不过与阿娘逗笑几句，倒生这么大的气。”

陈老娘道：“你离家十天半月，全无半点消息，谁个知你在外做的什么勾当？许是好许是坏。若是生事坏了命，他官府抬具尸首回来，我眼瞎，连个尸体都认不来。到时，我与谁去喊冤？”

陈据两眼微红，老实认错，又嘻皮笑脸道：“太平年，哪会好端端坏了命？”

陈老娘又拿竹棍敲他：“桃溪水底那些沉尸几时丢的命？埋在葬岗，黑鸦都还守着树梢呢。还有那侯郎中，夜里吃酒不知被哪个恶绑在老槐一夜，留下病根，现在都不见大好。”

陈据笑道：“阿娘看不见，别只听他们嚼舌。侯郎中不是个好的，定是与争花娘得罪。”

陈老娘冷笑：“他不是好的，你便是好的？又没个正经事，又不着家，东家欺西家讹，自己也是个万嫌，倒说别个不好。”

陈据趋前几步与她捶腿：“阿娘，这次真个不是蒙你，确实是为大郎办事，大郎连船都买下来了。”

陈老娘让他详说，听了之后，又道：“大狗再说一遍，我再听仔细。”

陈据无法，只得又说了一遍，抱怨道：“我说得。”

陈老娘笑起来，拿手摸他的脸，道：“告诉我儿，你娘眼瞎，心里却有数着呢。你说上两遍，两遍说得差了大离，那你定是说了谎话；两遍说得一句不差，那也是拿话蒙我。”

陈据又气又笑，道：“闹个半，阿娘只是不信。”

“信了，信了……”陈老娘枯的手细细描他眉眼，叹道，“大狗大了，眉眼不似小时模样，阿娘开眼也认不出你了。大狗，你不小的岁数，没着没落，大郎好心拉拔你，你当记他恩，用心与他做活，拿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