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娘子

“老天爷啊，老天爷，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向，向爹爹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看着脚边瘦得只剩皮包骨，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弟弟，安娘无声地哭泣着。

她从上拔下一根银钗，对准自己的心窝。

是的，弟弟已经没有救了。十天前，他因为喝了脏水，上吐下泻，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染上了瘟疫。这样的形，自从她和弟弟从河北南下寻亲，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得了这种病的，没有一个能够支撑上五天。阿弟能够坚持到现在，大约是因为他比一般壮实许多。

不过，昂扬五尺，一百四十斤的汉子到现在已经拉得小了一圈，用手轻轻就能抱起来。到今天，他已经陷了昏迷，显然是已经醒不过来了。

“刘氏你这个臭，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臭，如果叫我看到你，非杀了你不可……可是，可是真到那个时候，我又如何下得去手……你毕竟是我的娘啊！”

没错，安娘中的刘氏就是她和弟弟的娘亲，一个美艳妖娆的。

当年，安娘的父亲还在老家的时候，身高臂长，武艺出众，虽然只不过是乡军的一个普通弓手，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据说，当年爹爹走在街上的时候，只要被他看上一眼，无论是婆子还是小媳，都会羞得面带桃花心中鹿撞。娘亲能够嫁给他，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只不过，爹爹是磊落汉子，平只顾打熬筋骨，对于色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就冷落了那姓刘的臭。

姓刘以前没有嫁到我家的时候就喜欢和别的后生眉来眼去，被爹爹冷落了自不甘心。再加上父亲大被朝廷征招从军，一去五年。没有管束，这子的心就野了。

过年的时候竟然和一个路过的军汉勾搭成，私奔了。

臭婊子走了也好，我们家的名声都被她给败光了，我和弟弟们进了都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隙好钻进去。反正已经替爹爹做主写了休书，现在她不是咱们家的了，我也可以抬起扬眉吐气做。

可是，可是……弟弟，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说是要去追那对夫***要亲手杀了他们。我知道，我知道你就算追到他们也下不去手。

她毕竟是我们的娘亲，我知道你平里说起姓刘的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可睡着了中却喊着她的名字：“娘，娘，娘亲，你不要走，儿子会听你的话的，儿子不好让你生气了。你回来吧，回来吧！”

你是要去把她追来了吗，这又有什么用处？**就是***就算追回来，她的心也不在这里了。

可是，阿弟，你不该瞒着一个去追。是的，你武艺是强，枪打遍一县无敌手。可这世道成这样，到处都是匪和真蛮子，如果有个好歹，还怎么活下去？

因为你不告而别，已经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可是，可是，你这个小畜生死活不肯回去。咱们姐弟二从河北辗转千里到了这淮西，娘亲没有寻到，家却回不去了。

你现在又病得快要死了，留我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

想到这里，安娘的眼泪成串地落到身边的弟弟脸上，顺着他高耸的颧骨流到地上。

大约是感觉到脸上的冰凉的泪水，下面的弟弟身体微微一颤，嘴唇微微翕动，好象在说些什么。

“阿弟，阿弟。”安娘顾不得将钗儿刺进自己心窝，忙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他嘴边。

“阿姐，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要死了，你别管我，回家去吧！”

安娘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回家，回家，我还回得去吗？”

正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一声大叫“什么？出来，我们已经看到你了，休想瞒过爷爷。”

安娘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我们这就出来，不要，不要！”等她站起身来，定睛细看，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匪兵，从北方流窜而的匪兵。

确实是他们，这一点从他们身上土黄色麻布衫子，薄皮甲和满的鲁西北方言可以看出来。

是的，这些匪军她和弟弟在一路南下寻亲的的过程中碰到过许多次。

这些贼自从济南流窜过黄河之后，四下烧杀抢掠，所经之处都被他们屠成一片白地。好几次，姐弟两都差点落到贼手。若不是他们机灵，在危急关逃走，此刻已经成为路上白骨。

在以前，他们不过是游在苏北，在楚州和官兵对峙。想不到他们竟然绕了一个大圈儿，到淮西了。

看到这几个匪兵，刚开始的时候安娘心中还很畏惧。不过，她本是燕地氏，燕赵本多慷慨悲歌之士，胆气也壮。再说，这些匪兵，阿弟一路上也杀过几个，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个死字吗，反正阿弟死了，我也无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