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势

“走不了。”

“为何？”安娘惊问。

王慎心中更是苦涩，他几乎要忍不住抽自己一记耳光：我这究竟是犯了什么糊涂啊，好走不走，却要留在这里送死。先前众士卒和民夫看到远方李昱大军火把哗变的时候，我就应该趁带了安娘和岳云，抢了一辆牛车走他娘的。反正一切都套了，也没有管。

可是，我却不管不顾地借6灿的军令杀了易杰，还说什么“虞侯有令，临阵脱逃，无论兵士劳役，杀无赦！”

这下好了，队伍的秩序已然整顿，我已是辎重营勾当公事，众目睽睽下怎么走得了？

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社会，临阵当逃兵也是会枪毙的。

王慎啊王慎，你遇事怎么那么不冷静？

可是，不杀易杰那畜生，我这念却通达不了。

王慎：“我现在已经投军中，王慎虽然位卑职低，这腔子里却有一杀敌报国的热血。孟子云：自反而缩，虽千万，吾往矣。吾知，明一战必死，但这却不是我等退缩的理由。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为国家，为民族而死，重如泰山。安娘，我听你说你父亲当年毅然投军，杀敌报国。试问，如果换成你父亲在此，大敌当前，他会走吗？”

他心中虽然懊丧，却也不可能当着小姑娘说起，丢不起这。

只能强提起，违心说些高大上的话。

听到王慎这话，安娘眼睛里沁出泪花，喃喃道：“是的，爹爹如果在这里，自然是不肯走的。”

朦胧的泪光中，王慎的身影和父亲的音容笑貌重合在一起。

她一福：“明白了，王大哥，就让我姐弟陪你这最后一程吧！我们也留下，安娘虽然是个流，却也知道这些道理，也能出些微薄之力。”

“啊！”王慎大惊，顿时急了眼。这安娘是傻了吗，好好活着不好，非要陪我送死。

正要骂娘，一个声音传来：“好，真义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