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严阵

军用盾牌护着一个目模样的出来，大声喊：“对面的听着，我们是济南李昱李大王的前军，有天兵十万，前来夺取府库。识相的立即放下兵器，打开库房大门，俯首就擒，如此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否则，一旦落我手，千刀万剐了你们！”

王慎悄悄地抽出步弓，搭了一支箭，欲要一箭结果了他的命。可想了想，两百米实在太远，那看起来就是一个小黑点，根本就看不清楚。步弓根本不了那么远，就算面前过去，也是强弩之末。

那还在大喊：“老子给你们一柱香时间。”说完，就在两个牌子手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回到里去了。

谷烈摇了摇：“这脑子坏掉了，竟然给咱们一柱香时间整顿部队。若换成我，根本就不会给敌喘息之机。究竟懂不懂兵法啊，阿猫阿狗也做大将。”

王慎扑哧一声：“这应该是傻了。既然是劝降，又说什么一旦投降就留我等一具全尸，这不是我等拼命吗？纯粹就是经病嘛！”

他这一笑，其他也跟着大笑起来。刚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士卒们的手也不颤了。

王慎转对众笑道：“对面的贼子大家都看清楚了，虽然多，可都是不堪一击的流民，而且都是笨蛋，没什么好害怕的。大家列队，看我等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阵战之法。一天，一天之后。只要活下来的，回天长县之后，我请客喝酒，你们喝多少都算在我上。”

一柱香的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让两百多辎重营士兵恢复秩序。

部队排成四排，同时上了弦，将臂弓端在手上。是的，刚才敌酋已经说得明白了，就算投降也免不了一死。反正都是一个死字，临死俺也要拉个垫背。

一柱香的时间飞快过去，那边的贼见王慎等没有放下武器过来送死的迹象，同时发出一声喊，不要命地朝前冲来。

“烧呀！”

“杀呀！”

“让这些陕西杂种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刘光世手下的崽子们，你们的死期到了！”

……

接着，敌的箭再次来，一阵接一阵泼到辎重营士兵阵中，落到士兵的盔和肩膀上，然后弹到一边。

王慎提着横到站在第一队中间，大声喊：“稳住了，稳住了，没我命令不许击，不许击！”

谷烈和其他两个队长也在大喊：“不许击，不许击！”

对面的呐喊声，脚步声更响动，但更响的是身边士卒的喘息声。

王慎回看去，所有都张大嘴大吸气，胸膛剧烈起伏。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民夫手中端着一架弩，两只脚抖得站不稳。

他一把扶起那个半大孩子，大声吼：“怕了吗？”

“我我……我……”孩子咧着嘴要哭的样子。

“把眼睛闭上，看不见就不害怕了！你什么也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看，听我命令就是了。”王慎嘿嘿一笑，突然对着他耳朵霹雳一声吼：“闭眼。”

那孩子一个激灵，吓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王慎的声音再次响起：“敌距离我一百步，稳住，稳住，稳住……第一队，准备……五十步了……第一队，举弩！”

“举弩！”第一队五十多个弩兵同时重复王慎的话。

王慎：“！”

“！”又是一片大吼。

那孩子下意识地扣动悬刀，只感觉身上一震，箭离弦。耳边弓弦的“嗡嗡”声连成一片。

还没等得及多想，又有命令传来：“第一队，坐！”

“坐！”

那孩子一坐了下去。

同时，身后传来谷烈的声音：“第二队，！”

“！”

更强烈的风声。

可是，没有惨叫声，没有喊杀声，耳边全是轰隆的脚步。

那孩子心中一：难道空了？

就不住睁开眼睛，定睛朝前看去。

前方的灰尘中，贼军还在不住朝前涌来，竟像是没有一中箭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王慎的声音还是不带丝毫个感地响起，声若洪钟：“第一队，上弦！”

已经坐在地上的士卒们伸脚套进臂弓前端的圆环里，同时大喊：“上弦”就将弓弦套在钩牙上。

同一时刻，身后的第二队在大声喊：“第二队，坐！”

“第三队，放！”

又是一排箭雨出去，这下那孩子看得清楚。劲急的弩箭并没有落空，而是无一例外地进前排贼的身体。

实际上，对面的贼军数实在太多，队型有密，可以说是挨挤。也不需要瞄准，只需将手的箭出去，就能轻易中一个目标。

而臂弩的力量实在太大，一旦击中无甲的贼军，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