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东莱先生

在南宋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赵构南撤之后，他因为家都在淮西，又事起仓促，竟和朝廷失散了。

就在前一阵子，孔彦舟大军流窜淮西，吕本中就携了家眷逃到黄州，准备等江南战事平息金军北撤之后再去临安归朝。

吕本中是个很严肃的，只伸手虚扶了方我荣一把，让他起来。然后淡淡对王慎道：“王慎，我自寿春而来，孔彦舟军中形也知道一些。他这次来攻，其志不小，未必就是想吞并你的泗州军和蕲、黄两州。”

王慎：“还请教东莱先生。”

吕本中：“孔彦舟有部三万，自淮西而来，又裹胁了大量。蕲、黄贫瘠，单靠这两州也养活不了这么多马？依老夫看来，他志在鄂州，利在速攻。卧榻之侧岂容他酣睡，这一仗你是躲不过去的。”

鄂州就是后世的湖北省会武汉，那地方正处于江汉平原上，又有长江水运之利。土地肥沃，繁多，正是养兵的好地方。

泗州军正好卡在孔彦舟西行去鄂州的通道上，又是名义上的官兵，自然成了孔巨济的眼中钉中刺，急欲拔之而后快。

听吕本中这么一说，王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些就麻烦了。”

只是部队好未训练完毕，尤其是骑兵，现在同他决战只怕不是好时机。最要命的是，部队也缺粮，军中粮秣只够支撑一场为期十的大战。

打仗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得谋定而后动，在物资条件没有准备充分之前，不举妄动。

但是，孔彦舟会给我从容准备的机会吗？

大约是看到王慎眉宇中担忧，吕本中淡淡问：“王军使你还需要几准备？”

王慎想了想：“起码十来。”

“十，我给你十。”吕本中道：“当年在东京留守司的时候，某与孔彦舟见过几面，还能说上话。将军你不妨准备些礼物，老夫到孔巨济那里走上一趟。”

王慎：“东莱先生这是要说和两家吗？”

“你觉得可能吗？你是官，孔彦舟是贼。汉贼不两立。”吕本中冷哼一声：“刚才老夫已经说得明白，这世界上的事脱不过一个利字。他要劫掠鄂州养兵，你王慎挡了他的道，怎么可能同你罢兵言和？我这次去见他，不过是拖延十罢了。”

王慎这才明白，继而大喜：“十天够了，如此就拜托先生了。”

他心中也是怪，也不知道吕本中想使什么法子延缓孔彦舟的进攻，也不好问。

反正形势已经非常恶劣，就算吕本中跑上这一趟毫无用处，也坏不得什么地方去，试试也是无妨。

王慎只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全，在真实历史上，这个孔彦舟可是出了名的杀星。钟相在庭湖作的时候，孔彦舟在鄂北混不下去，又想去庭湖以军就食，勉强接受了朝廷招安，带军征讨民。

到庭湖之后，孔彦舟军攻州屠县，杀盈野，每占领一个地方。为了防止当地百姓被农民军裹胁，成为敌的兵源，直接杀光了事。同样，钟相也害怕官军就地征兵征粮，同样挥舞着手中屠刀杀，来一个坚壁清野。

就这般你杀我杀，活生生把庭湖周围的鱼米之乡杀成间地狱。经此大劫，庭湖周围的州县几十年都未能恢复元气。

吕本中这次去见孔彦舟，若是坏在他手里，王慎会内疚一辈子的。

看到王慎面上的担心，吕本中傲然道：“无妨，孔贼还不敢杀老夫。对了，王道思你不妨写一封措辞谦恭的信让我带过去，以慢其心，只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真是迷之自信啊！

“不过是写一封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等到老带着信件和礼物离开黄州，王慎一琢磨。的确，孔彦舟虽然凶残，可杀吕本中的政治影响实在太坏了，姓孔的至少在目前还承受不了这一后果。

吕老乃是淮西望族，大别山区、蕲、黄两州，加上江汉一带都是他的同窗、同学，和吕家的门生故吏。孔彦州就算拿下两州之地甚至鄂州，要想管理地方还得靠这些书生。杀了吕本中，谁肯替他活？

就凭他手下那群假鞑子，大老粗吗？

……

想太多也没有用处，王慎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训练骑兵，并让急剧膨胀到五千之巨的泗州军各兵种尽快磨合。

过得两，严曰孟就拿出一个章程来，条理清晰，数据翔实，有极高的可行，也让王慎看到他懦弱格下隐藏着的练的一面。

于是，王慎就让他给杜束做副手，尽快实施。同时，他还成立了一个市井司，弄了支一百来的水军让严曰孟在水上巡逻收取往来船只的尚业税。

军中所需粮秣一点一点被征收回来，泗州军的整个文官系统也都动了起来，为将要到来的大战做物资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