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夫人

们这里所用之兵不过几百，如何守得住？娘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儿子又如何向父亲代，还是快走吧？”

安娘温和地说：“斯昭，你是个聪明孩子，平间也有随你父亲出阵，难道连黄冈城势在必守的道理都想不通。丢了黄冈，咱们，还有一万多兵马可就无处可去了。”

秦斯昭：“娘，孩儿如同不懂得这个道理。可是……可是娘你的安危……”

安娘：“你爹爹将黄冈给我们。若是丢给敌，咱们还有何面目见他。和咱们泗州军的生死存亡比起来，我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意已决，你也不用再劝？”

“娘……”

“不要说了，去取戎装来，我要穿上。”安娘的语气严厉起来：“军令如山，执行吧！”

喝退秦斯昭，安娘低看着昏迷不醒的封常远，面上露出担心色：“封常远，你醒醒，别死了，我命令你活着。”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微微发红。

说来也怪，听到她这一声喊，封常远身体一动，吃力地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包括封常青在内，所有都低声欢呼。

封常远翕动着嘴唇：“夫，小无能，没捕到鱼。”

“等仗打完，军使回来，你的伤养好了，再捕就是。”

“夫，小把主的刀丢了。”

“丢了就丢了，再怎么样的兵利器又怎么比得上军使麾下勇士的命。封常远，你一定要活着，你答应我。”

“夫，我一定会活着的，我还有侍侯主和夫你呢！”封常远眼泪扑簌而下，一，又昏厥过去。

……

“所有都听着，从现在开始，关闭城门，实行戒严。在军使没有回来之前，任何不得出城，否则杀无赦！”

行辕大堂上，所有的文武官员都来了。

安娘一身戎装坐在大案后面：“不要，不用怕，军使想必已经得到消息，正带着主力赶回来。蕲春到黄冈也没多长路，三两就能赶到。”

现在总算有当家作主的了，大家心中安稳了些：“是，夫！”

安娘：“武陀。”

武陀：“末将在。”

安娘：“从现在开始，水师归你统辖，城中所有军队由你指挥，负责黄冈城防。”

“遵命。”

安娘：“严曰孟。”

“属下在。”

安娘：“你负责城中治安，若有我军心，制造骚者，杀了！另外，命民间以里甲维持秩序，实行里保连坐制。一甲，斩甲长；一里，斩里长。”

“遵命！”严曰孟高声回答。

“宫参军。”

“属下在。”

“还有你你你，你们几个司刑、司户，都下去，征召城中所有十二岁以上男丁上城修葺城墙，编乡勇，发给武器，准备作战。”

“是。”

“封常青。”

“小在。”

“你带着侍卫居中，那里有事去那里，为总预备队。”

“是。”

“其他，都下去个司其职，往该怎么现在还怎么。非常时期，当以军法治民，一定小心。”

命令一道道如流水一样下去，很快，整个黄冈城的百姓就被组织起来。

回到内宅之后，安娘只感觉一身火烫，坐在椅子上半天才回过来。

她毕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今天却被形势推得坐堂发号司令。虽然表面上竭力做出以至坚强的模样，其中心中却阵阵忐忑。

此刻，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些什么。

“大哥，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在不回来我快支撑不下去了？”

接下来两天，更多消息传来，杨再兴所率的曹成军在黄州各县抢劫粮辎重。大约是见黄冈有了防备，不好打，他们竟迹般地拖延了两天，这才推进到黄冈城下。

在城外巡逻警戒的斥候也都被家给打回来了，消息顿时断绝，很有点困坐愁城的意思。

严峻的形势让安娘心紧张，她已经一整夜没能睡，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红丝：“黄冈城守不住了，这满城的军民都是因为我……而死的……我我我，我该如何向大哥代？”

“轰隆！”大门推开了。

熟悉而坚定的脚步声响起。

安娘转过去，眼泪瞬间落下：“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回来的正是风尘仆仆的王慎，他一把抓住安娘的手：“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我回来了，敌就别想走脱，我要让他们知道来惹我王某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