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国子监辩道（五）

6承启闻言，心中却乐开了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原本还在为张载担心，一个乃是当世有名的茅厕石，又臭又硬的御史中丞；一个是正史上的拗相公王安石。哪一个都是身怀绝学之，张载一张嘴，又怎么辩得过他们两个高手？

可事的进展，却让大跌眼镜。王安石临阵倒戈不说，还将了李然一军，让这个顽固老吃了一个哑亏，有苦说不出，实在大快心。

也难怪6承启这么想，这李然实在太会找事了。三天两不是弹劾这个，便是弹劾那个，实在严重影响了朝廷的正常运转。6承启很想和李然谈一谈，但几次没说过两句，就被这个顽固老气得已经忘了说啥了。时一久，便由之任之了。

世界上的事真是妙，一物降一物。6承启被这个李然治得痛不欲生，李然却被两个白身气得半死。这乐得6承启心中暗爽：“叫你这个老顽固，老是跟我对着，气死你丫的！”

其实，6承启也知道，李然这不算坏。只不过正义感什么的，太强了一点。或者说，他有点经质，看到任何看不惯的问题，都要管一管。这要是放在后世，真的是活雷锋一枚。但在6承启面前，那就是灾难了。

《大戴礼记·子张问官篇》有云：水至清则无鱼，至察则无徒。李然对别太过于苛刻了，以至于他在朝中没有任何朋党可言。不过，若是说6承启心中最信任的官员是谁，第一个是工部尚书李诫，第二个便是御史中丞李然了。

李诫虽是徐崇光一派的，但他老实，踏实做事的子，6承启把任务放给他，是一百个放心。至于李然，他连朋党都没有，事给他办。还会不放心吗？

举起衣袖，掩着嘴偷笑的6承启，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半晌看着李然惊愕的面孔，才端正了脸庞。严肃地说道：“三位说得都很有道理，只是朕对儒术钻研不，不能评断。不过，以朕看来，此事是永远都没有定论的。”

此话一出。李然、王子傅、张载、王安石，包括国子监的监生，都盼着6承启说出个所以然来。

吊足了众的胃，6承启才缓缓地说道：“儒家经典就那么几本，每个却各自有所领悟，又怎么能每个的意见都一样？张子厚的关学也好，王介甫的说法也好，李卿的看法也罢，不过是再争一个正统地位罢了。朕可以说，儒家没有正统之说。每个都有每个心中的儒术。勉强分出个高低来，不过是自欺欺罢了。到来，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的。朕的看法是，如果你们都可以著书立传，自是大功德一件。现如今印刷术这般便捷，书籍自是不成问题。只是书籍价贱，苦了作坊掌柜了。”

6承启这番话，诠释了什么叫决定脑袋，三句话不离本行。连著书立传。都能联想到活字印刷术去，脑之大，也是没谁了。

李然听后，更是哑然。向来能说会道的他。不知道如何反驳。再说了，他只是御使中丞，不是谏议大夫，这又不是甚么政事，反驳皇帝，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脑子再一根筋。也不会做出这等浑事吧！

好在，听了良久的王子傅，帮李然解围了：“陛下圣明！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同而不和。诸位之见，大相径庭，却殊途同归。所为之事，不过是为大顺文教一事罢了。依老夫之见，若是真能做到皆圣贤，那孔子之言也不过如此。”

不愧是李然的好帮手，只有狼狈为，哦不，是同道中的王子傅，才能说出这番为李然辩解的话来。

6承启是知道王子傅的，与李然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哪能不为他说话？王子傅的话音一落，他便开道：“王卿所言，亦有道理。孟子曰，本善；荀子曰，本恶。以朕看来，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哪里有甚么是非观？不过是凭本能行事罢了。若是他的父母为与恶，那他长大之后，自是恶；若他的父母为与善，那他自然是个善。教育之道，无非是有教无类。不论善恶，皆可教育。恶乃是没有教化，才是恶。若能谆谆教诲，劝其行善，后或能改观。不过，以朕看来，远远不够。此时非上古，民风淳朴。若是维持纲常，尚需律法。韩非子之说，朕亦有涉猎。虽处刑极严，亦有其可取之处。律法乃是道德之底限，为若是过了底线，那必须受到惩罚。”

6承启这番话，更是石天惊。在国子监这么“圣”的儒家学堂里面，传播韩非子的学说，要不是他乃当今天子，早被棍打出了。

王子傅等闻言，被惊得久久没有回过来。6承启却饶有兴致地说道：“仅仅依靠个修身，是不够的。有写有能力之，通读儒学之，为恶起来，危害更大。若没有律法将其束缚，其后果不堪想象。先前那些个从家里搜出千万贯家财的贪官，哪个不是满腹经纶？朕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从律法手。朕将《大顺律》翻看了一遍，又细细琢磨了一遍，发现很多处甚是不妥。当然，这些话应当跟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说，朕在这里说，无非是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