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纵横先生

怎么可能？夫子曰，子所求，吾必教，安明诚心诚意求问，还请先生成全。”

“安壮士，实不相瞒，这书柜里真的没有你要的夫子书籍？”

“我不信！除非先生打开让我看看！”

“这个不能打开！”

法海非要看，那孙老先生就是不让，这一来一回，法海手腕运力，那孙老先生身子微微倾斜，他这一倒直接就把那木箱门给打开了。

木箱门开启，一大盘烤的兹兹冒油热气弥散的烤鹅托盘，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一刻，车厢里气氛有些尴尬。

法海反应，郎郎笑道，“我曾听说，夫子圣言对于孺子书生犹若烤鹅大餐，让这天下读书垂涎无比，今一看，果真如此！如此烤鹅，想来是一顿极大的夫子圣言了！”

孙老先生听此，笑的比哭都难看，“壮士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你我共同品尝这圣言语可好？”

“好！”

烤鹅放在了二之前，法海抬手笑道，“先生请！”

孙老先生礼貌道，“壮士请！”

法海抬起手来，“那，我开始了啊！”

下一刻里，法海一手点在了烤鹅的左翅地方，只看到法海双指遥遥隔空一弹，下一刻里整个烤鹅猛地一颤，更快，烤鹅周身的烤一片片的落了下来，木托盘里瞬间就剩下了一个烤鹅骨架子。

先生看着法海乎其的脱骨鹅作，笑了起来，“壮士好本事，只是我们既然是享圣言语，那就该有些许说辞。”

法海道，“什么样的说辞？”

老先生道，“这烹小鲜犹若治国，今天不若与壮士谈一谈治国之道！”

法海一怔，治国言论，什么跟什么啊！

法海笑道，“在下一介粗，就会舞刀弄，哪儿懂什么治国之道啊？”

听法海说自己不会，老先生顿时来了兴趣，“有道曰，纵横之术。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事，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豪，与贫者言依与利，与战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小谋身，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

法海听得很郁闷，我是个和尚，我就会阿弥陀佛，你给我说个锤子的治国理论？咱俩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麽！

而老先生却是说的很尽兴，甚至说说着还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比划起来，那个模样，仿佛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愿意听课的学生，疯狂的老师欲望，仿佛三百年没上过课一样……

终于，法海忍不住了，法海抬手道，“停！”

老先生道，“壮士怎么了？”

法海抬手道，“在下以为，先生所言，皆为治国小道，难登大雅之堂，真正的治国之道，不是这样的。”

老先生道，“那你以为什么是治国之道？”

法海道，“治国之道，说到底是治之道，治之道在王，而不在术，治国的过程就是王求治国之术，所以，安明以为，治国之道说到底就是王道！”

老先生道，“何为王道？”

法海道，“独视，独听，独断，为王之道。”

老先生凝眉道，“上下一百战，臣之所不弑君者，党与不具也，王当如何？”

法海道，“阖余党，杀之！”

老先生脸上惊，“如今世，王道不兴，何解？”

法海道，“世之道，以制，王道不兴，便取兵道！”

老先生坐直，双手扬起作揖施礼，“敢问先生，君无为，法无不为，而今法已行行，王当如何？”

法海坐直了身子，腔正调里昂，“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以刑罚之严，立王道之威！”

法海静静的看着老先生，默默吃起来了烤鹅，鹅凉了就不好吃了。

时间过去了没多久，法海皱起了眉，窗外很快传来了怒吼声音。

“站住！打劫！”

“再不站住，放箭了！”

“放箭！”

“……”

法海听此，抱拳道，“先生在这稍候，我去去就回。”

说完话，法海跳下了车。

马车里，老先生坐在垫子上，他裂的嘴唇，微微哆嗦，他原本泰然处之的表，此刻一手按着桌面，轻轻低吟，“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以刑罚之严，立王道之威！哈哈，老夫悟了一辈子的天下大道，结果辨不过一个弱冠小子的三言两语！”

“这，是怎么况？是老夫老了吗？”

“不，不对！是他太天才了，非老夫无能！如果今天坐在这的是老庄和惠子，也是一样的结局！除非孟子出宫，否则，怕是数遍长安大儒，无能在斗辩之术上胜他一丝一毫！”

老先生碎碎念着，随后看向了烤鹅盘，纵横先生脸上满是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