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最后的陪伴

又过一天。

石小乐重走那条路，来到了雷海之前。他如今的功力，远胜当初，但雷海也变得更加猛烈凶狂，还要分心保护水伶俜，况反比上一次还惊险。

到了一万九千米位置，石小乐几乎被劈成了血沫，连生机都被雷霆绞灭。

但这些血沫，依旧环绕在费力睁开眼睛的水伶俜身旁，努力护她周全，不让一丝一缕的雷电渗透。

“石兄，你这又是何必！”

一串晶莹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从水伶俜的目中流出。

她伸出手，想抓住那些血沫，天际垂落下浓郁的生之气，血沫骤然重组在一起，化成了青衣如玉的男子。

生死关，石小乐对生死大道的领悟又进了一步。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石兄，回去吧！”

水伶俜哀求道。

石小乐摇道：“水伶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能为我付出命，石小乐亦不吝陪你走一遭黄泉。”

“你不管无忧他们吗？”

水伶俜声音颤抖。

“他们很重要，可是，你的命也很重要。没有你，也许九玄山早已不存在。”

抱着无力行走的子，石小乐历经九死一生，终于穿过雷海，再度来到了道临山。

他听第三位守关老者说过，道临山超脱于规则之外，只要此方宇宙不灭，山上的便能永存下去。

“小子，你还真是拼命！不过老夫很遗憾告诉你，此的命格，被她自己毁掉了一大半，道临山也无法救她。”

第三位守关老者道。

“怎么会？”

“道临山让不死的秘密，其实与你的生死武道大同小异，借助的亦是生死大道，如何补全命格？除非你能达到主的境界，挣脱宇宙规则。”

守关老者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水伶俜，只能暗自摇。

如果给石小乐几万年的时间，或许有希望救活此，但此的命格，已近崩溃边缘，只怕连三天都坚持不下去。

石小乐猛然一滞。

事又回到了原点，所以，终究无法救活这个命运多舛的子吗？

石小乐不死心地再问：“前辈，真的没有办法？”

老者默然。

最终，石小乐带着水伶俜下山，从来都淡然处之，生死不萦于怀的他，背影竟首次显得有些踉跄与落寞。

老者心一颤，张张嘴，终于忍不住道：“此命格异于常，绝世无双，除非用同等级的命格去补。”

山脚下，石小乐看向呼吸渐弱的水伶俜，道：“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一直都知道办法，只是不想动用。”

一缕缕生之气笼罩水伶俜。这段子，石小乐每天都会花一半的时间，催动生死大道，好多次灵魂体都撑得涨开，差点碎。

虽然不能治愈水伶俜，但终究延缓了她的状况。

水伶俜道：“有些活法，还不如不活，我若只想活命，便不会下山了。石兄，最后几天，请让我安静地渡过吧，这是水伶俜最后的心愿。”

石小乐仰起，水伶俜能感觉到他的颤动，不禁甜笑道：“我幻想过很多次，在我死之前，谁会陪在我身边，谁会为我掉泪，没想到是石兄，老天对我已是太好！”

听到这话，石小乐更是心中发酸。

离开生死无妄，二来到了飞马王朝一处不起眼的小镇之内。

这是水伶俜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小镇有数十万，镇上只有几条主街，偶而能看见一些南来北往的江湖高手。

小镇南边，一处无居住的三进宅院，亮起了灯火。

此宅废弃多年，但没有丝毫败，显然是有经常打扫。石小乐不禁暗想，是不是水伶俜早就做好了打算？没有自己，她会一个，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吗？

房门推开，一袭衣，面色红润的水伶俜走了出来。她没有化妆，整个像是恢复了生机，嘴角微勾，焕发着秀丽绝伦的光彩，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石小乐却是心一痛。

他知道，对方必定是施展了刺激潜力的秘法，她要以最美的状态，度过自己生最后的时光。

接下来几天，水伶俜抛去了妖仙的光环。

她就像一个寻常的子，每都牵着石小乐的手，在小镇中游逛，遇见庙会，集市，都会驻足欣赏，然后与其他一般，娇声叫好。

她带着石小乐，去儿时记忆中的酒楼，点上一桌好酒好菜，然后听说书先生讲着江湖的故事。或是寻到某个糕点作坊，却得知昔年的老师傅，早已长埋黄土……

一个白天，她带着石小乐逛完了小镇，晚上又泛舟湖上，拉着石小乐弹琴作画。她的小脸依旧红润，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力。

石小乐红着眼圈，陪着她嬉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