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从来就没有理所应当

顺意楼，

整个七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宴厅，此时厅中灯火通明，驱散了四周的昏暗，二皇子居坐于位，此时正于姬无厉、龙傲天二低声闲谈叙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舞池之中有数十身材曼妙的舞姬，随着侧方垂帘之后传来的琴音，舒展着引遐思的身姿，一双双宛若秋水的眸子似乎会放电，用尽一切机会瞥着矮桌之上的诸位贵。

能当个小妾，也是极好的啊……

可席间三却根本不看她们一眼，只将她们当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墙’，让一众舞姬伤透了心。

等祁6来了七层，正闲聊的三顿时眼睛一亮，二皇子更是声音隆隆的大笑起来，震的缠绵琴音都差点续不上前调了，

“你小子终于来了！席间当属你来的最晚，还不快自罚三杯？”

祁6假意冤屈的摊了摊手，边迎上去边道：“二皇子的侍卫前去报信之后，某可是马不停蹄的赶了来，半分不敢懈怠。”

说着，与三互相见礼后，坐在了席中最后那条矮桌旁，给玉杯满上了酒，举杯道：“不过……既然二皇子开，某这酒量虽浅，但焉有不奉陪之理？”

连饮三杯之后，祁6畅快的‘哈’了一道气，将玉杯放于烛火之前，仔细看着其上的晶莹剔透，赞道：“好酒配好杯……葡萄美酒夜光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

姬无厉随着念了一遍，眼中透着了然的笑意，问道：“祁兄，你不会……又有了吧？”

“有什么？难不成这同样能作出一诗？”

姬无意虽然觉得那句言语颇为赏心悦目，却也不信祁6还能继续装哔。

有七就行了，要不然你还让不让别活了？

祁6本身只是有感而，并没想着继续这个话题，但见到姬无意不以为然的态，心一动，不由得轻笑出声：“某确实有了。”

“哦？”

姬无意有些兴致缺缺的随一句：“不妨说来听听。”

他一个武将，本就对这种文绉绉的娘们儿才玩的玩意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此时见对方想装哔，他也不好驳了祁6的面子，索也就顺水推舟了。

祁6看向姬无意，又在酒楼侍的服侍下添满了酒水。单手举起，透过杯壁看着其中的水波流转，开道：“某与二皇子初次饮酒，就以此诗送于二皇子。愿启国国运昌隆，祝将士们……旗开得胜。”

说罢，祁6豪放的再次将酒饮尽，‘啪！’的一声顿在了桌上，一苍凉之感猛的从他的身上出现，引得在场所有纷纷侧目。就连那琴音以及摇曳着身姿的舞姬们，都变得缓慢了些许。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上阙落地，那苍凉的气息越浓郁起来，同时在其中更是出现了三分杀意凛然。

姬无意放下了竹筷，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姬无厉与龙傲天互相对望一眼，心塞于祁6的学识之广博。

诗词歌赋这种极其讲究天赋的、几乎已经成为了读书展露学识之有力武器的东西，在祁6这里仿佛成为了不要钱的地摊货，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舞姬们停下了舞蹈，琴声不知何时幽幽而落，场中的所有，都在屏息凝的，等待着祁6的下阙降临。

正此时，祁6哈哈大笑起来，狂放不羁的声音贯穿了整座顺意楼，让此时正与亲朋好友饮酒吹牛的食客们，登时如同被冷风刮过，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回？！”

全诗上下共四句，简单的二十八字，看似随意的拼凑在了一起，但连接成句之后，却令眼前瞬间出现了独属于沙场的，那苍凉绝望的场景。

本来心底还有些不屑的姬无意，此刻也有些眼眶泛红。

为了开疆拓土，启国将士们前仆后继的出征；为了保卫疆域，启国将士们夜以继的巡守……

姬无意本以为男儿战死沙场，本就理所应当。但于此刻得闻此诗，心中却产生了全新的感悟。

从来就没有理所应当，有的只是被迫之下的无奈选择。

祁6吟罢，环视四周静谧无声，自顾自的添了一杯酒，未饮，沿着一条线，潵于身前地板之上。

‘咚咚咚……’

酒水与地板接触，所出的声音惊回了七层众的心。而此时祁6再次郑重的开道：“此酒，敬启国所有将士。”

席上其他三沉默一瞬，也随在祁6其后，潵落一地酒水：“敬，启国将士！”

楼下隐约的传来了叫好声，只是七层这种地方，可不是随便一只大猫小猫就能上得来的。

一楼大堂之中，有两缩在角落，桌上摆了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两坛酒旁，各自有一碟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