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见

方耋一愣，收回了手：“另一条路？将军指什么？”

李伯辰在心中笑了笑，道方耋如今这模样，该是仍对自己这个彻北公的亲信抱有些希望的——希望能从自己身上再得到点儿什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不过此可以冒死来报信，他如今便觉得方耋的这种心思也属之常。

于是沉声道：“方兄可以将眼界再放宽些。魔军已经夺取了万有、无量两城，想来隋国很快就会变成战场。到那时天下大，想要得到富贵可比现下容易。方兄就没想过，在这世中建功立业的么？”

方耋苦笑一声：“你说的是这个？我真没想过。但即便想了也没什么用，那种世道是你这种的天下，我一个无名小卒，能有什么机会。”

李伯辰道：“我之所以能被彻北公看中，是因为我的武力。如果你想要，也可以有。方兄，想过做一个修行么？”

方耋愣了愣：“修行？”

又道：“曾经想过。但看了隋子昂修行时的那些事，就断了这心思。”

李伯辰便道：“顾虑是什么？钱财么？我给了你五万钱，那枚玉佩也值五十万。如果你急于脱手，大概十万钱也是有的。有了这些，你修至养气境该不成问题。”

“至于功法——你眼下供奉的是六渎帝君，但既然没有修行，改信北辰也来得及。我这里有北辰心决，还有军、天诛两种术法。如果你想走这条路，我都传你[新笔趣阁 .bqu1e.vp]。”

方耋吃了一惊：“北辰心决？你是指……”

“对。北辰一脉的庙堂修法。”李伯辰道，“除非你相信你自己真是那种资质差无比的，否则总能门。北辰心决如果你修不了，想要的多的是，又是一笔横财。”

方耋的眼睛亮了亮，沉默良久，才道：“将军是又想叫我做什么事么？”

“明我随叶成畴上山。你今夜将你母亲送去城外安顿好，明去璋山附近，一见山上起风，立即将外围设下的那些阵掉一两个。”李伯辰沉声道，“此事并不难，只需要决心和勇气罢了。方兄，我知道你不甘屈居下，如今遇到我，就是机缘，只看你能不能把握。”

方耋脸上露出惊疑之色，沉吟许久才道：“李将军……怕不全是为彻北公做事的吧？”

此的确聪明。李伯辰心道这也是好事。聪明都不愿一生默默无闻，方耋的心事该是被自己料中了。

他便也不说别的，直接开，低诵北辰心决灵悟境的咒文。方耋忙竖起耳朵，仔细静听。李伯辰只诵念一半，便道：“这是一半，并不完整。方兄以为如何？”

方耋琢磨一会儿：“我小时候试过府兵百将修的法门。依我看，将军这修法更加妙，似乎的确是真的。”

李伯辰笑了笑：“明将事办成，我把养气境的心决一起告诉你。”

方耋吸一气，抬眼看李伯辰：“将军，无论你明要做什么，我都实在没什么信心。但你有一句话说到我心里去——我不甘屈居下。好，明天我上山，如果你真成功了，希望可以信守诺言。我方耋一生从未信过什么，如今，只信了你这机缘。”

李伯辰正要开，却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便只道：“富贵有命，成事在。方兄，共勉吧。”

方耋脸色凝重地向他拱手一礼，翻窗跳了出去。

李伯辰便立即闪身门旁，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那脚步声。听了一阵在心中叹道：今天晚上还真是多事之秋。

便将门打开了。

门外的穿了一身黑绒斗篷，抬起手正要敲门。见门开了一愣，又看到李伯辰，忍不住道：“你……”

李伯辰轻叹气，道：“陶小姐，这么晚，你不该出来。”

陶纯熙褪下兜帽，直勾勾地盯着他：“李伯辰，这些天你还好吗？”

她说话声音很轻，嗓子略有些哑。站在廊中灯光昏暗、又裹在黑斗篷里，整个更显得柔弱憔悴。李伯辰听她问了这一句，心中陡然泛起一阵酸楚，喉哽了哽。

但他轻出一气，道：“我还好。”

陶纯熙眼圈一红，可李伯辰也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该不该请她进屋。两便在门前沉默一阵子，陶纯熙忽然掉下两滴泪，道：“李伯辰，你带我走吧。”

他都不记得自己经历了多少次九死一生的凶险，但无论到了何时，心中总有一丝清明。然而听了这几个字，却觉得脑嗡的一声响，眼中只剩下她那两滴泪。

过了两息的功夫，他才心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么？不……是陶文保叫她来做什么的么？可她现在的模样……

他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要不要说，却见陶纯熙抬手擦了擦眼，低声道：“对不起，李将军，我信胡说的。”

李伯辰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更觉得心中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