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秘灵

，道：“叶卢是什么模样？”

毕亥愣了愣，还是说：“那个，五十上下，身形魁梧，至于容貌……”

他俯身伸出手，在地上画了个像。虽寥寥几笔，却极为传。

李伯辰细细看了，将他记在心中，又道：“你已经脱困，接下来往哪里去？还要找那个罗刹的公主么？”

毕亥道：“是。你不必担心，魔国，六国，在我这里都实在没什么分别，我不会在山这边作恶。”

说了这话见李伯辰脸色一凛，笑道：“并非我读你的心，而是猜你会有这样的担忧。”

李伯辰点点：“好吧。毕亥……好自为之。”

他说了这话握着刀又退出三步，转身欲走。

毕亥一愣，忙道：“你不要我那法子了么？”

李伯辰笑了笑：“如今我已经没法完全信你，更不敢修你那个法子了。”

毕亥叹了气：“你倒不必如此。如今已是世，你乃中之龙，早晚要有一番作为的。早些知道你那秘灵的秘密，就早对你有好处。你既是这样的，难道不想拯救苍生、清象么？”

李伯辰心中一动，但又叹了气。要说有没有想过，自然是有的。哪一个七尺男儿没有过经天纬地的志向？就是之前在璋城，自己也生出过类似的念，何况他近些子与隋不休、李定，乃至毕亥这些接触，所听闻的的确都是些军国大事。

但他也晓得接近权力会令误以为自己拥有权力这个道理，同样的，此类消息听得多了，也会叫觉得自己可以投身其中大有作为、执天下之牛耳。

然而自己眼下实在势单力薄。隋不休与隋无咎虽然失势，却已在四横山中自立。至于李定中的临西君，更有北辰气运加身之的名分，说起来也算是天下正朔之一。而自己只是个无名之辈，所统辖的不过二十个兵罢了，要说经天纬地，实在惹笑。

他便道：“古话说，欲明德天下者，先治国；欲治国者，先齐家；欲齐家者，先修身——哪怕我有那个心思，也得先将自己的事弄明白。”

毕亥道：“得了我的法子，正可以帮你将自己的事弄明白。”

李伯辰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定的？”

毕亥微微一皱眉：“不认得。怎么？”

李伯辰想了想，道：“好，把那个法子教给我吧。”

毕亥似乎猜不出他为什么松了，眨了眨眼。李伯辰便道：“毕亥，不要读我的心。我不愿意滥杀，但也不是不会杀。”

毕亥只得点点，开道：“那么你听好——”

他只说了这五个字，忽然愣了愣，也看李伯辰。细细地端详一会儿，低叹气，转身走到土丘旁，俯身在刚才放石棺的地方又挖了挖，不多时，从土中取了一枚金牌出来。

他手中还沾着泥，便往前一递，道：“都在这里了。”

李伯辰伸手接过，毕亥又道：“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李伯辰沉默片刻，道：“其实早就觉察了一点，可只觉得是我运气好。但今天在这里遇着了你，才觉得用运气这种事实在解释不通。”

“这么说，要是我将你杀了，就会在石棺下面挖到这金牌？”

毕亥道：“是。”

李伯辰皱眉道：“叶卢害你，你却还为他做事？”

毕亥一笑：“也不算是为他做事，而是我自己想要做的。这世道，唯有像你一样的多些，慢慢的才能宇内澄清。既然你自己心中都有些想法了，我听说了你的事，自然也要往那里去想、也就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

李伯辰叹了气：“只怕是误会一场。”

毕亥道：“叶卢已经追查到李国去了吧。究竟是不是误会，你也可以求证他。但我实在希望是你。”

李伯辰张了张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道：“这件事……”

毕亥笑起来：“倘若是真的，没会说的——至少暂时不会有说。”

李伯辰握了握刀柄，慢慢放下手，道：“毕先生，你走吧。”

毕亥微微点，忽将双手一张，身上噼啪一阵响，竟化成了一只通体乌黑的大鸟，一跃飞上天空。

李伯辰目送他远去，直到他化作黑点消失在天际，才觉得双腿一阵酸软。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长出一气，心中暗道——是真的么！？有可能是真的么！？

原来那位，天生力，他从前只道这世上连修法、妖兽都有，这种异事该也不算难以接受。但那位还能在梦中灵离体……李伯辰便觉得他、自己是灵主。

但既是灵主，那位秘灵为何从不现身？

隋不休那晚放过自己，本以为也因他觉得自己是灵主。可遇着徐城之后意识到，资质比自己好的灵主在这世上该也不算罕见，那位王孙公子也算是天纵之才，为何对自己青眼有加？

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