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本质不坏,可到底喜欢剑走偏锋。往坏了说,就是喜欢歪门邪道。
他说自己传他武艺,又说自己是隋国柱国将军府的行军参事,是之前在往他自己的脸上贴金吧。不过他乡遇故
,也实在是件幸事。李伯辰便笑了一下,道:“惭愧。”
那掌柜的愣了愣,忙搁下笔从柜后走出来,道:“哎呀,原来是李将军,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方耋瞥了一眼那桌上的木
,道:“李将军,你怎么也来侯城了?”
李伯辰笑了一下:“说来话长。我今天是想来卖这木
的。”
又对掌柜拱手一礼:“先前真是抱歉。”
掌柜的听他这话,面上
一滞,看了一眼方耋,但仍道:“好说,好说,方先生,他乡遇故知真是难得。不如陪李将军去后堂说话吧。这位将军要有什么难处,方先生可以再告诉我——失陪了。”
李伯辰便知道这位掌柜又想岔了。该是听自己仍说要卖木
,便觉得自己连方耋的面子也不给,还是要讹钱。之前已经有些丢脸,此时看着方耋,更不想叫他、叫自己难堪。便叹了
气,道:“方兄,借你腰刀一用。”
方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略一犹豫,仍将腰刀抽了出来递给他。
李伯辰接过刀,转身猛地向那截乌木斩了过去。只听得锵的一声响,钢刀一下子断成了两截。
那掌柜原本转身要走,瞧见这一幕,立时低呼一声。伙计也揉了揉眼,隔半晌才道:“妈呀,这是什么东西?真是木
?”
李伯辰将乌木拿起,递给那掌柜,道:“是木
,乌木。”
掌柜愣了愣,才伸了双手来接。他该是觉得这东西或许极沉,但一
手,又轻轻咦了一声。因为这段木
,其实比寻常的木材还要更轻些。
他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才道:“这位将军,我冒昧问一句,这乌木有什么讲究?能否告知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伯辰道:“也是机缘巧合,偶然从地底下挖出来的。至于有什么讲究,我也不大清楚。只觉得是个做刀的好材料。”
掌柜点了点
,道:“还得号里的师傅看一看。李将军,要是信得过小号,还请先到后堂去坐。要真有意出售,我请师傅看过,再来回禀。”
李伯辰松了
气,忙道:“好的。”
方耋看了看掌柜,又看了看那伙计,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才道:“李将军,随我来吧,咱们先说说话。”
李伯辰随他进了后堂。后堂也颇大,摆了四排桌椅。一进门,方耋便挑着门帘道:“阿明,你来。”
先前那伙计走进来道:“方先生,有什么吩咐?”
方耋道:“李将军喜欢清静,你就在这门
守着,不许别
来打搅。”
伙计道:“可是方先生,我还得照料前边。”
方耋朝他眨了下眼,道:“木
脑袋。李将军在这儿,一会儿少不了你的赏。”
伙计似乎还有些不
愿,但也只得站了。
李伯辰不知道方耋做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方耋又走过来,将他引至后堂另一端坐下,才道:“李将军,你真把
救出来了?”
李伯辰愣了愣,才意识到他问的是陶家
。便道:“救出来了。你没听说我的事么?”
方耋叹了
气:“听说了。你把隋以廉和隋子昂都杀了。说实话,我没想过你能活……你真是了不起。”
李伯辰苦笑一下:“你呢?你母亲怎么样了?”
方耋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托你的福,我花了十多万钱,总算见好了。离了璋城之后我想来想去,觉得南下并不保险,就北上了,如今在这里还算过得去。”
又道:“我如今已经是养气境了。”
李伯辰记得自己之前只给了他五万钱。他说花了十万多,该是将那隋不休的那块玉佩也给卖了。那玉佩纵使卖不到五十万,十来万也该是有的。方耋该是用剩下的钱买了些天材地宝,进展才如此突飞猛进吧?
但这样得来的境界并不稳固,还极有可能走火
魔。纵使侥幸没有,往后进展也会极难。他想了想,决定开
劝一劝他。
但还没说话,方耋又压低声音道:“李将军,你跟我说实话,朱毅是不是你杀的?”
李伯辰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这事!?
瞧见他的脸色,方耋一咬牙:“你知道这铺子是谁的么?是朱厚的产业!”
“朱厚!?”李伯辰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变得极难看,险些当即站起身——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方耋立即抬手将他一按,道:“别动。”
又往门
使了个眼色。
李伯辰轻出一
气,沉默片刻,道:“方兄想怎么做?”
说实话,他对方耋没什么信心。此
或许是个孝子,但孝子于他
而言未必就是好
。在璋城时他是走投无路,才帮了自己。可如今他在这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