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才

不会是个傻子吧？李伯辰转脸看常秋梧，想问他认不认得此，但常秋梧正在记账，也分不得。

他转了脸正要再开，听那道：“那个铁带！”

李伯辰愣了愣：“嗯？”

“那个，外面那个车的铁带！”

李伯辰又想了想，意识到他说的是披甲车的履带吧。这说这个做什么？但一个念跳出来，他道：“你是孟先生？”

那像是松了一气，道：“对。”

李伯辰也松了气，笑道：“哦，孟先生，你找我有事？来，咱们来这边说。”

他转身走到老槐树的另一边，那跟了过来。此时周围没什么了，也少了嘈杂声，那似乎立时放松下来。抬手擦擦额上的汗，道：“啊，拜见君侯。”

这该就是孟培永吧。孟娘子说她丈夫少时搞过些机关之术，朱厚来了之后将他招去山上做了术馆的馆主。李伯辰本以为此也算出身名门，又在朱厚手底下做了“官”，该是那种看起来明练的。但如今一瞧，却似乎有些……不通世故？

不过只刚说了几句话而已，也不好妄下评判。李伯辰便拱了拱手道：“孟先生客气——先生是问我披甲车的履带么？”

孟永勇愣了愣，道：“哦……那个叫履带吗？”

又看李伯辰：“你是怎么想到那个东西的？”

到李伯辰愣了一下——他又是怎么知道那东西是自己搞出来的？但随即想到，昨天对常休和常秋梧说了这事。难不成是他们将消息放出去了么？那自己今天还在床上睡着的时候，他们可真做了不少事——是想叫这些觉得自己这个君侯既勇武，又聪明吧。

李伯辰就笑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吧。其实我对机关术也不大懂——孟先生该更了解些。”

孟培永道：“嗯，我是了解一些。”

说了这话，又咳了两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伯辰心道，孟娘子风风火火，做事练，但她这位夫君却又是另一副样子，也是有趣。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但看在孟娘子的份儿上，仍耐着子道：“孟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我看我帮不帮得上忙。”

孟培永这才道：“啊，君侯。这个，这个……这个山上的术馆吧，它是个好东西。这个……朱厚死了，那那个术馆它……”

李伯辰心道，原来是为了这事。朱厚在的时候仿照城中术学搞了个术馆，请他任职。如今朱厚倒台，此还想要继续做术馆的馆主？

但术馆和术学是两码事吧。据他所知，城中的术学教、学的可不仅仅是机关术、符术，还有另一些配套的理论。在李伯辰看来，其中某些已经算是较为的“数学”了。朱厚在山上封了一堆统将、统制、统领，都是笑话一般。孟培永虽说“少时搞过些机关之术”，但李伯辰估计该只是些民间匠的手艺罢了。他不是朱厚，断不会为了过个什么大将军的瘾，就搞出些徒有其表的东西来。

正打算婉言将此哄走，却又想起孟娘子。思量一会儿，便在心中叹了气，道，也罢。做事么，法度要有，也要有。看在她的份儿上，要是这的要求不过分，就仍叫他做个光杆儿馆主，自己捯饬些手艺吧。

可也得提点几句。此虽然看着木讷，但既然有点儿官迷，也不能叫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便道：“哦，是这事。孟先生，嗯……说到机关之术，既然你也对披甲车感兴趣，不如说说有没有什么改进之法？”

在璋城术学的时候，隋子昂曾经这么问过，他倒没想过如今又拿来难为别了。

孟培永立时道：“哦，有，有的，我就想说这个——我之前见过他们练披那个披甲车，可是实在不灵便。哦，君侯，不是说那个履带不灵便，是那个弩箭太不灵便了。”

这倒是真的。当自己叫两部披甲车趴了窝，它们就无计可施了。但要是能如自己来处那里的一般，那弩箭可以自如转动，兴许还能再把自己拦上一拦。不过披甲车这东西一开始就在北原上用作阻拒妖兽，也没真想过将其当做主战之力的。

李伯辰想了这些，又往远处群中看了看，心道孟娘子该也来了吧？也许一会就把他叫走了。便随应道：“是。改改最好。”

孟培永眼睛一亮，道：“是是，君侯，最好改成能转的——搁在披甲车的顶上。你看，我瞧见那个披甲车里面有三部床弩，其实没什么用嘛，不如就改成一部，做得大一些，搁在上，再在外面也披上铁甲，就不怕坏。那弩做得大了，可不单单只箭了，兴许还能火油罐！”

李伯辰道：“嗯嗯，对。好了孟先生——咦？”

这什么来路！？

李伯辰转过脸又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翻，忍不住道：“孟先生，那披甲车有五对负重。”

孟培永愣了[笔趣阁 .bquku.bz]愣：“啊？”

李伯辰松了气，心里略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