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战具

他便转身看方君风与谢愚生：“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此时才现这两竟没去看应慨杀妖兽时的景，而是仍在讨论些什么，听得李伯辰说话才回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在这种时候能如此，该是因为披甲车的事吧。可如今这况，无论披甲车有什么改进都改变不了大局，不过他们如果真搞成了什么事，倒也可以振奋心。

方君风便立时道：“君侯，孟先生和陶小姐弄了个厉害玩意儿出来，我们想借你的刀用用。”

方君风平时算是明练，如今说话却没没脑，像是心思全飞到别处去了。可他竟提到了陶纯熙——李伯辰愣了愣：“陶小姐？怎么回事？”

倒是谢愚生道：“禀君侯。刚才我们和孟先生在想着怎么整饬一下披甲车，好能派上用场，话说到一半陶小姐跑过来了，说她有个厉害法子。咱们起初不信，但孟先生和她说了几句，觉得大为可用。可是真要弄，得用到从前建营寨的那种铁木——咱们的家伙事儿都不顶用，听说君侯的刀削铁如泥，斗胆借来用用。”

方君风这才道：“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陶纯熙？不久前自己将那颗珠子托付给她的时候，她还慌张地哭起来，怎么如今又跑去弄什么战具了？李伯辰愣了一会儿，低叹气。或许是自己从前看轻了她吧——只当她是个会慌会怕的寻常孩子。可现在知道势危急，竟能又振作起来了么？

或者……她是想为自己做些什么事吧。

便道：“二位，带我去看看。”

秘境是个水滴形，河心岛周围有大片空地，披甲车就停在河心岛西边的一片地上，在阳光下闪闪亮。李伯辰远远看见车边摆了一张桌子，孟培永和陶纯熙正在边说边往桌上看，周盘带了两个学徒在堆在车边的几根木料上比划。

但走得再近些，则现是陶纯熙在说、孟培永在听。

方君风隔老远便道：“君侯带刀来了！”

陶纯熙立即抬起看过来。她刚才和孟培永说话的时候很专注，仿佛又成了璋城术学里的教员，但此时瞧见李伯辰，眼圈便红了一红，又到底忍住了。

李伯辰刚说了一声“陶小姐”，孟培永便抬叫道：“君侯，了不得，陶小姐真是了不得，你快来看！这东西厉害了！”

李伯辰只得又看了陶纯熙一眼，快步走到桌边。

桌上铺着几张纸，密密麻麻写满字符。其中一些李伯辰认得，似是符文之类，另一些则与他来处的图纸差不多，全然摸不着脑。不过画在最中间那东西的廓却很熟悉——粗粗的一根圆管子，两侧各有一个车。

这是炮么？李伯辰略觉有些失望——来这儿这么多年，之后又生活在行伍中，他自然对这些很清楚。此处有烟花竹，也有火药。也不是没想过要造炮，而是威力还不如无量城的床弩。那床弩和披甲车一样，是用到了术学的“术心”的。刻印了层层阵法的符心提供强大动力，能叫一架床弩出几百斤的粗铁箭。有这样的东西，只会想怎么叫那些阵法刻印得更多、灵力更充沛，而自然没去研究什么火药大炮了。

但孟培永却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君侯，这东西可不是鸣炮！叫陶小姐给你说吧！”

李伯辰去看陶纯熙，见她也在看自己。此时她将目光避开，拿手指指着纸上的图形符文，轻声道：“我临西的时候就想过这件事。”

她顿了顿，看了李伯辰一眼，又道：“术心用阵法激清浊二气得到劲力，能驱动铁甲车这样的东西，这力量这么大，要是像鸣炮一样放出来对敌呢？”

“但是后来才觉得不大可能。鸣炮里用的是药子，威力很小，铁铸或者铜铸的炮管就受得住。但术心里的力量比药子大得多，寻常的铁管铜管不但受不住，也约束不了，要散在四周去的。”

“后来我来了这儿……秦将军说建营寨外墙的铁木不同寻常。铁木里有灵力，还很多，我就想，也许铁木能用得上……能以其中灵力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李……君侯，你知道，木里也有一根根小管子的，平时是流水的……其实也不是很难办的事。”

孟培永立时道：“君侯，陶小姐太谦虚了。术心里的劲力和灵力很像，要想引出来，可不是像鸣炮那样放，而是得在铁木外壁设阵法，把灵力引导出去。这纸上就是陶小姐想的阵法——我不大懂，可方将军和谢将军看了说可用。”

李伯辰原本有些不以为然，但听到这里，心终于猛地跳了跳。

他何尝没打过术心的主意呢？在无量城的时候就知道术心是以阵法激清浊二气获得动力，那时候他还以为与来处差不多，清浊二气指的就是水蒸气。后来他偶然有一次见到了披甲车所用术心——不过是掌大小的薄薄一片。

这么薄的东西，里面自然不可能装水了。又一问才晓得其实还是灵气——术心之上的阵法一样是收集天地灵气来提供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