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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的成是非看着父亲。
成云德招呼成是非走到书案前，指了指自己方才写完的字。
成是非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成云德又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成是非假装没有见到父亲的目光，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一番之后，成是非嘿嘿一笑说道，
“好字，好字！爹爹这字写得极好，力透纸背，苍劲有力，大气恢宏，气势磅礴，您这是没开书院，开了武馆，不然单凭您的字，也能成为咱们平南城乃至
州一杆大旗。”
成云德拍了拍儿子肩膀，笑而不语。
成是非一脸苦相，然后委屈地说道，
“爹啊，您的字是好，可以用不着每次都要我夸上一夸吧，您还想听不带重样的，孩儿是武馆的接班
，不是那满腹经纶的读书，再说了，那满腹经纶的读书，胸中笔墨还未见比您多呢？上哪里找那么多好听的话给您听呢？要不这个字您就送我吧，我给裱起来，挂在房间里。”
成云德哈哈大笑，拍拍儿子肩膀说道，
“拿去吧，这个字本来就是写给你的。”
成是非一阵错愕，自己的父亲虽说
写字，但是留下的墨宝并不多，大多数因为心中不满意而给毁了，撇了眼旁边的竹编纸篓，果然又是一堆废纸。说起来，父亲还没给过自己他的墨宝。
他拿起那副字。
“海阔凭鱼跃”
成云德站在儿子身旁，开
说道，
“小非，一个的眼界决定了一个的格局。早先爹爹想着给你一个富足的生活，想着让你的起点，能够比大多数要好上一些，让你的未来能少走上一些弯路。也许你不觉得什么，正如你向往的，也许只是某些的起点一样，你的起点，也是很多毕生努力的目标。为父母，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多享享福，少受些苦。可是，孩子，生的路，父母再多规划与期盼，终究不是自己的路。今年你刚好是束之年，不再是那总角孩童，也该想一想自己的将来该如何走。是做那池中鲤，还是那海中鱼。我在来州的路上，曾有幸见过大海，还曾从青州乘船出海，到扬州上岸。海之广阔，你无法想象，就你好比也
夜仰望星空，那天空究竟有多高，繁星究竟离我们有多远，我们也不得而知。可是这并不能阻挡我们去探索大海和星空的勇气与决心。爹爹给你写这副字，便是希望你眼中的世界能更大一些。不过这不是爹爹的要求，你的路要你自己来选择，将来悔与不悔，都是你自己的事
，你可明白？”
成是非，看着这几个字，想到在山林里奔跑的元大哥，在他看来，元大哥的世界就很大，无论他到了哪里，哪里都是他的世界。
心中微动，他开道，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爹爹，也许我现在没有答案，但是我想我应该是有了自己的方向了，放心吧，爹爹，我的路，不悔！”
看着儿子坚定的眼，成云德点点
，然后继续说道，
“爹爹现在有一事愁，适才爹爹提到你姐夫家找我帮忙，说荆州买卖的事，还没有着落。”
成是非问道，
“嗯，刚才还没来得及问爹爹，现在是什么况？”
成云德说道，
“你张伯伯听了我的建议，决定把荆州的买卖撤了，现在这个世道，说不好哪天就变了天，现在出州
境都盘查的很紧。荆州那边的管事也是你张伯伯的亲戚，他也捎来书信，询问要不要回来。如今决定撤了买卖，可那些财物便不好运回州了。如今这世道，这跨州押运护送的买卖没愿意接，你张伯伯找不到合适的选，便来求我，可现如今咱们武馆又出走了两位，总不能你爹爹我再亲自跑上一趟吧。现在不比当年，你孔师兄三一来要撑着武馆，二来家中又有妻儿，这出去一趟怎么也得一两个月，爹爹也张不开这个嘴。所以你张伯伯也在家中愁呢。”
成是非一听，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想了一下，他现爹爹少说了个，便开道，
“爹爹，要不，我去吧！”
“你？”
成云德抬眼看了看儿子，
“不是爹爹瞧不上你，凭你现在的身手，唬一唬普通还行，碰上个练家子，你腿还不得软？要知道，那些山贼土匪，哪个不是舔着刀尖过
子的？”
成是非有些不服气，然后说道，
“您刚刚不还说让孩儿做那海中鱼呢么？再说了，爹爹，我没说我光自己去啊，不还有元大哥呢？他要是去的话，我还能跟着出去长长见识！”
“你是说元夕？”
成云德沉吟了一下，然后开道，
“爹爹不是没想过你元大哥，只是觉得你元大哥才来咱们武馆不久，便要做这般事，有些不太妥当。不过按照如今吕将军对你元大哥的态度，元夕出去一趟也是好事。这样吧，由你去和他说说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切记，是我们求，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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