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投机

卢修远则神专注认真看了那几幅画许久，微笑着带了几分认真严肃。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听见那几被夏侯安一句话给噎住了，莫名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少年就是个刺猬吧，被批评了不高兴也就罢了，被表扬也不接受。

卢修远摸着下缓缓抬起，去看那别扭的少年，不像其他一样去夸画，而是问道：“夏侯公子可知，夏侯先生足下有哪些？”

夏侯安看向他，一双凤眼眨呀眨，长长的睫毛在眼眸中投下弧形剪影。远远地对视，朦朦胧胧看不清这大眼中是什么绪。

这问题的确是很突兀的，大约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吧。

静默片刻，卢修远见夏侯安板着手指数起来：“除了我，还有我妹妹也学过，还有父亲母亲，其他的，就没不了解了。不知道开堂讲席的时候听过课的算不算学生，要算的话就有很多了。”说罢，又眨着眼看卢修远，等待下文。

卢修远哦了声，点点又摇摇，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他几都摸不着脑，见卢修远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抛开了不去想。

三弟从小就聪慧，总有些与常不一样的想法。

他们任由卢修远出神，岔开话题不再去聊那几幅画，而是与夏侯安聊起这边景致。婢端来了些茶点小食，略作歇息。

闲坐了不多时，小厮阿路从前院取了画过来。

卢修远起身去接过三卷画轴，寻了个空地将画展开。

卢定远看着他将桌面擦了又擦，忍不住打趣：“三弟平把这些画宝贝得跟媳似的，看一下都不行。今天借了夏侯兄的面子，我才能有机会见见这小媳长什么样。”

说到媳，马上要娶媳的卢明远垂不好意思说话了。

卢修远往对自己这个二哥的玩笑话，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卢定远跟着他父亲二少爷卢诚，在西北住了八九年才来的中都府，直爽子与西北大漠原颇为相配，偶尔也会脱而出一些民间粗俗玩笑，好脾气的卢修远从不计较。

但不知为何，今天这话他总有些不听。卢修远直起身来，看向咧开了嘴的卢定远浅浅笑道：“这画呀，经常打开看，对纸张墨色都是有影响的，我当然要小心好好保存着。想来你也就看个热闹，我还是留着这机会给懂行的看，莫要费才好。”

卢定远登时语塞，挠挠道：“反正我外不外行今天也能看到，看个热闹我也乐意。”

夏侯安默默听着，有些惊讶于方才说话滴水不漏不落实的卢修远，也会这么直白地嘲讽。也许只有在家对最亲密的兄弟才会放开了说话，不顾忌各自颜面，在外对待别时，自然都是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

这样很好，她不喜欢与客套周旋。

她附和着话腼腆地笑：“那我也要睁大眼睛认真看，才不算辜负了这宝贵的机会。”并没有谦虚说自己当不得懂行这赞誉。

卢修远觉得夏侯安这子越来越对自己胃了——比起其他违心的客套谦虚，坦然接受赞扬，这未尝不是对他的尊重。

卢修远高兴于有了个志趣相投的，卢定远则是大大咧咧也并不把方才的话放心上。

面对公认的名画好画，几也都是抑制不住好奇心，急急探想要去看个仔细。

三幅画卷平铺在桌面上，一览无余。其中一幅画看着很有些年了，只是保存完好没有缺损，想来就是夏侯先生早年间的习作。另外两幅画卷很长，上面密密麻麻画了许多，物之间各有不同，描绘的是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