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山水春风，千剑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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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害怕。”沉渊君喃喃开，“害怕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隐约指向了小衍山界的方向。

沉渊君的顿时沉下来，他一只手搭在千觞君肩，道：“我送你回去，让铁骑不要反攻，直接回归北境长城……另外，通知圣山，让所有剑修，撤离天海楼地界。”

……

……

宁奕捏碎了那滴大鹏鸟始祖的鲜血，他单手握着长剑，一个孤独站在穹顶。

往身下看去，浩袤的战场，滚滚的铁骑，都在向着这片地界靠拢，这些铁骑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地带……而妖族的兽，在声势攀升的反攻之下，开始溃败。

天海楼领域，是这片灰界战场最后的壁垒。

东妖域的大修行者，镇守着这片天海楼的几大关，但这场战争的天平……已经开始了倾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奕有些惘然。

他的耳旁，风声呼啸，雷鸣炸响，隐约之间，听到了有声嘶力竭，高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宁奕！”

那不是呼唤，不是喊自己去注视，而是一种绪上积淀已久的。

一种宣泄。

“蜀山！！”

在这片地界，已经有太多的死去……死在妖族的手上，死在东妖域，龙皇殿那些天才的手里，在这里，大隋的诸座圣山得以真正放弃所有的成见，因为大家在灰之地界都是盟友，是绝对一心的齐力者，是可以互相依靠，让出后背的同袍。

而如此多的牺牲，如此多的死亡……让这片大地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鲜血，赤土之上，很久没有迎来像今这般畅快的胜利。

东皇在宝珠山打赢洛长生的那一。

北境的气，都快被打垮。

站在北境城观战的那些修行者，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抡中，这简直是一场浩劫……而今，这所有的憋屈，悲伤，痛苦，愤怒，都化为了炽热的吼声，呼喊。

那个悬在小衍山界上空。

年轻一辈真正无敌的。

出身蜀山，出身大隋。

一道又一道的呼喊，从四面八方响起，宁奕攥着长剑，惘然，眼却逐渐清醒，这些是在呼喊自己……为什么，为了什么？

他吸一气，放空思绪，目光远眺，他在之中，看到了极其熟悉的身影，浴血厮杀的白衣剑痴，挥舞着大剑的谷小雨，踩着焰的曹燃，驭剑飞掠的叶红拂，一道道熟悉的，有过集的……自己在皇陵闭上双眼，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身影。

出现了。

都出现了。

宁奕举起细雪，他没有开说一个字，只是缓缓把那把剑，举过顶，指向苍穹。

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开。

这是势，是大势。

持蜀山细雪者，天下大势，为之辟易。

风雷叠，天地浩，剑尖所指，所向披靡。

宁奕吐出那浊气，缓慢落地，他的眼不再饱含杀气，而是逐渐变得温柔，他落在小衍山界的之处，山雾缭绕，徐徐展开。

那片枯山败水，不再是之前那一副黑白枯槁的模样，站在之处，能够看到，一缕剑意如墨汁点落，渲染开来，整片小衍山界都有了色彩……

哗啦啦的水流声音，清脆传来，这声音愈接近，听起来不像是水滴碰撞，更像是一些凌厉的物事撞。

宁奕的唇角微微翘起。

他看着前方山水天，瀑布倾开，第一缕剑气飞掠而出，如羚羊挂角，接着万千剑气飞掠而来，没有杀意也没有凌厉气，撞之时，如相拥如轻语，化作一道冲刷山界的剑气瀑布。

小衍山界上空，一道剑鸣响起。

雀跃而又欣喜。

这片山界有了新的主……一道又一道的剑意，从蛰浅的大地上升起，掠向小山上的那袭紫衫，并且随着她起身踏步，无数剑意追随，枯山败水不再荒芜，整片山界都有了颜色。

生机勃勃，万物复苏。

宁奕站在小衍山界，他笑着望向眼前，张开双臂。

山水之间春风缭绕，裴丫满脸笑意的飞奔而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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