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他是戒尘追随的道

无一，好似地狱。

落雁阵，鬼修，愿火失控……熊熊的烈焰将浴佛法会的两位主角吞没，外面悬浮的通天珠早就碎损坏，仅存的几颗倒映出曲折颠簸的模糊画面，早已无关注。

浑身血狞的律子道宣，单手杵着禅杖，浑身的力道都压在禅杖上，整个像是一枚随时可能会跌倒的沙袋，伐折罗行走世间，淬炼体魄，捶打，这七年来的修行他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然而“天赋”会决定一个的上限。

这次的对决，与七年前的结果一样。

只不过道宣的却很是平静，他的眼里一片漠然，冷厉，目光微微上掠，越过秀的肩望向道场的最上空。

“我本以为……净莲奉令来小雷音寺，是与你们同谋。”道宣低垂眉眼，努力让禅心平静，“现在看来，我误会他了，他一直没变。”

从鸣沙山赶来。

一路被伏杀。

律宗的同袍死相凄惨，而紧接着就遇到了“净莲”和“朱砂”，道宣是一个生谨慎的，敢在鸣沙山外出手阻杀律宗……背后牵扯的意志极其庞大，这几年来因为伐折罗行走东土，布施无数，打杀鬼修，在南境修罗之中颇具威名，而且立下了不少功德，灵山境内的大物隐约有所不满。

那些大物，需要维系禅宗与律宗之间的平衡，至少在佛子的胜负分出之前，不希望看到“一面倒”的况。

净莲师弟的背后，是佛门的大客卿宋雀。

道宣无法确认“宋雀”的意志，更不可能贸然将净莲划自己的阵营……他孤身拖着佛像来到小雷音寺，便不会再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

“净莲师弟没有变，一直如此单纯，太信得过别。”

秀微笑着开，“你也没有变，杀伐果断却过于孤绝，太信不过别……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好，与做事听说话，需得做两手准备。”

道宣看着秀。

他轻轻道：“你变了。”

秀叹了气，摇，“那只能说……你不了解我。我从未变过。”

律子的眼有些暗淡，幼年时候，三修行，游玩，作伴，并无这般的疏离感……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是假的？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秀生下来就是“道胎”，如果不是七年前的对决，这个秘密将到佛子对决的最后一刻，才向世揭晓。

在幼年岁月，三结缘的时候。

他就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隐瞒”，而且天衣无缝。

秀木然看着道宣的。

“离开道场，所有都将知道，伐折罗败了

。”

说话之间。

他亦是在努力恢复着自己的力量，他与律子之间的差距在这七年被拉得极小，魂之争虽是取胜，但他同样“元气大伤”……

“布线千里，不如临阵一击，禅宗布局多年，等待的便是这一刻。”秀吐出一气，幽幽道：“你拖来的那尊佛像，所纳愿火，我便收下了，一同收下的，还有……”

他顿了顿，道：“你的命。”

秀开始前进。

而他的脚步只迈出了一步，就悬在空中，然后收了回来。

黑烟缭绕，黑焰肆虐，道宣的大袍在火风之中摇曳，浑身是血的男相当疲倦，他倚靠在那根禅杖上，整个像是一个摇摆的芦苇，随时可能向后折倒，腰背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支撑着。

一只手。

一只稳定的，温暖的手。

伸出这只手，按在道宣腰背处的，是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清秀的少年，他的掌心握着一片黑色莲花……从禅律之争开始的那一刻，所有都忽略了，在这道场内，还有这么一个物。

云雀的很诚恳。

他盯着道宣后背的位置，那件麻袍不断渗出血丝，少年看着一阵蹙眉，最终忍不住提醒道：“你伤的不轻，魂受挫，强行运行功法，导致筋脉折损，伤上加伤……但‘合流’法可治，问题不大，建议你不要再出手了。”

秀挑了挑眉，看着这个有些眼熟的清秀少年。

禅子脑海里有了记忆，他喃喃道：“月牙山……”

少年缓缓从道宣的身旁走了出来，与律子并肩而立，个虽然不高，但脊背挺得很直。

“月牙山第三座竹楼，净莲师兄门旁，小巽寺，云雀。”

云雀？

律子的心微微一动，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行走东土，也没有听过小巽寺……只不过这少年对“魂”的了解，绝非无名之辈。

“先师戒尘。”

少年揖了一礼。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道宣，此刻眼底都涌起了骇然。

戒尘师叔！

在很小的时候，道宣在灵山修行，那时候律宗的长辈要求严苛，自己无疼，唯一对自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