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剑在心里，道理在腰间

取命，剑修的剑也不是拿在手上，而是放在心上的。”

裴丫的眼柔和了许多。

她轻声问道：“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宁大魔’。”

“不是宁大魔，是宁先生。”宁奕微笑道：“这世道以拳讲道理，金易拿他的十八铜跟我讲道理，他败了，折了颜面，赔礼道歉，这是君子之道，既然律宗以道理相待，我便以道理相还。”

裴灵素笑眯眯道：“所以宁先生真就把‘剑’放在心里了呗？”

宁奕伸手弹了弹自己腰间的细雪剑鞘，出清脆的啷当声音，“剑在心里，道理在腰间。”

裴丫笑盈盈再问道：“那宁先生的心里就只有剑咯？”

宁奕眨了眨眼，他上前一步伸手揽住裴灵素的细腰，将她一把揉进怀里，下搁在脑袋上，悠长道：“还有一个傻丫。”

……

……

灵山山门，城墙之外，有马蹄之音。

城墙上的巡守弟子，灵觉警惕，在地藏菩萨城之后，灵山世界的“看守”便变得严格起来，或许是因为新生佛子的鼓舞，整座古城的“气”都迎来了崛起。

律宗的某位持令者，皱起眉，抬起一只手，示意弩箭悬而不，阵

纹不用急着触，在浴佛法会之后，鸣沙山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两宗的大宗主都代了，小雷音寺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城……如今算算时辰，也该到了消息城的时候了。

然而黄沙之中，白马显形。

只有两匹孤零零的骏马，马背上一灰一白两道窈窕身影，皆是裹着泥尘，一路风尘仆仆，看得出来几多沧桑，即便隔着一阵黄沙也能看出马背上二的疲倦……二的影像遥隔黄沙，低俯马背，远远看去，都能看出一片狼狈。

持令者皱起眉，敏锐的捕捉到了远方黄沙地中的血腥味。

这二负伤而来。

他面无表，抬起的那只手，指尖已经有了叩下的意思，他可不管什么子，什么伤患……灵山的威严不可僭越，即便隔着好几里地，也能看出来，对方的衣着不是佛门的苦修者，既然如此，何必来灵山寻求帮助？

“侯——”

他喉咙里的声音已经酝酿着准备喝出，忽然瞳孔一缩，硬生生止住了压掌放箭的动作，黄沙地中的一子，抬起手掌，高高举起一枚令牌，那枚令牌迸出清亮的白光，如一道月牙，开黄沙，露出了一张满是血污却不掩清丽脱俗的面孔，子艰声嘶喊道：“瑶池西王母庙来者，要见灵山大客卿！”

……

……

清泉坠石。

一大一小。

两独坐瀑布之间，水流落下。

大客卿的衣衫被水珠打中，出“啪嗒”的沉闷脆响，但衣衫始终燥，无数水流汇聚落下，颗粒分明，形成一副莲花落珠的异象。

“我曾教净莲修心，在瀑布之下聆听水声，万物皆有音，于大千世界嘈杂里觅得自己心的声音……方可踏修行之道。”

宋雀的声音不疾不徐，“很多觉得此事与修行无关，不可帮助进境，但修行不难，修心才难，于世俗路上奋进，越走越远，回去看，若是忘了自己的初衷，那么便容易走一条不归之路……时刻聆听自己心的声音，才能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

坐在瀑布泉下的云雀，青衫被水流打中，整个一片狼狈，但苍白的面颊却一片坚毅，始终闭着双眼，感受着大客卿中的“心”的声音。

城游行之后，他便跟随宋雀先生修行。

修行星辉，修行体魄，修行静心养，修行聆听之术。

太多学问和道理，作为一个只在边缘沙漠小寺里抄写佛经的小和尚，跳出了这井，才现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波澜壮阔……他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云雀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先生，今天要学些什么？”他轻声开。

坐在瀑布下，手持转佛珠的中年儒士，心有些恍惚，轻柔开，“今……教你‘卦测吉凶’。”

宋雀捏着佛珠，指尖微微一滞。

一滴水珠打衣衫，出了一声衫的闷响。

云雀睁开双眼，眼不可察觉的闪烁了一下……他敏锐的捕捉到，宋雀先生的肩之处，有一块衣衫布条被水珠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