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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监察司”这么一个肮脏罪恶的存在，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公孙越”的男
的错……于是那个男得到了最痛苦的惩罚，监察司也被连根拔起。
但事实上……监察司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
那些曾经涌动在天都夜
下的
锐使者们，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天都的民众再也没有看见他们……但庙堂上的每一个，却依然能够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街道挤满了，葛清像是一只蚂蚁，被挤来挤去。
他有一种错觉，觉得众生皆是愚蠢的蝼蚁，自己也不例外。
在天都的欢呼声中，太子成功建立了一个脱三司制度之上的秘密机构，没有引起反噬……因为一切的异党都被铲除了。
太阳升起来了。
葛清一开始觉得很温暖，现在觉得很燥热，他想要走，却不知道走到哪里能够避开那一**
……走着走着，脑海里迸出了一个问题。
天都真的变好了吗？
远方再度响起了轰鸣，街道上挤满了，将长宁街围绕的水泄不通。
三司的官员齐聚，却阻拦不了民众的水，那里有一辆
烂的笼车，一个衣衫褴褛，烂如乞丐的男，戴着手铐脚镣，被困在笼车上，不断有向着笼车投掷污浊。
“看见了吗——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越！”一个孩童兴奋地向他介绍，然后用力将一筐臭
蛋砸了出去，笼车内的那不躲也不闪，事实上他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双眼被剜空，只剩下两个空
，耳朵一片血污，此刻充斥脑海的应该只有嗡嗡嗡的巨钟鼓
声音。
公孙越的双手被吊在笼车最上方，脚镣沉重，笼车设计得比他略高一些，以至于他无法平稳站着，只能吊在车上，那身红色官袍早已被扒了下来，浑身数不清的大大小小刀
，割地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他的中似乎含着什么……是一对
球，笼车颠簸，公孙越不曾咬牙，也不曾呼喊，他含着那对“球”十分轻柔。
那是他的眼珠子。
仅仅看一眼，便让觉得恶心欲呕。
“这是他研出的酷刑，现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一个中年男在葛清耳旁开，厌恶地掷出一块石
，正好砸
笼车，砸在公孙越的肋骨上，那个男的腰身缩了一缩，表
痛苦地收缩了一刹。
中年男哈哈一笑，再度掷出一块石，只不过这一次砸中笼车，没有伤到公孙。
围观的民众因为“公孙越”的游行而兴奋。
这些年公孙越作的恶太多，太多，以至于当他被“处刑”时，万空巷来观赏这一刻。
“这个家伙
的坏事太多了，殿下盛怒，要狠狠处罚他。”
“已经有文官出了谏书，记载了公孙越的十宗罪，如此多的大罪，律法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葛清随着那辆笼车走了一小截，无论他走到哪，都有热地向他介绍。
“你知道吗，我们都错怪顾谦大了。顾谦大是清白廉明的好官，与公孙越从不合污，这一次公孙落马，据说就是与顾谦大有关，殿下重赏了昆海楼。”
说到某个敏感的名字，听力模糊的公孙，裹满鲜血的面颊似乎都凝固了一刹。
而这一幕，被葛清捕捉到了。
那辆笼车越来越远，但并非是行往刑场，而是通向大牢。
“殿下说，要让他在天都游行三。以泄民愤。”
“此罪该万死啊！”
“殿下已是宽仁大量。”
大之下，笼车一路驶过，洒了遍地鲜血，斑驳刺目。
那个家伙……真的有这么多血吗？
还能流三天吗？
葛清恍惚地站在街尾，缓缓散尽。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他真的只是天都城内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在巨大的舆论水下，他已经相信那张公文上所写的一切，已经相信街道每个对自己说的一切。
可是潜意识里，仍然有声音在告诉他。
——这个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葛清耳旁响起。
有位披着黑色莲衣的年轻男，疲倦，不知何时，与葛清站在了一起。
“昨夜那些私闯民宅的事，对不住了。”莲衣男沉默一小会，道：“葛清，你也知道……监察司不存在了。他们换了个称呼。”
葛清恍惚地看着年轻男，失之下，竟然只是觉得眼熟，与自己在殿宴远远看到的某个身影有相似。
“您……您是？”他喃喃问道。
“宫里有给我递了你的文章，讨四境檄文写的不错。你不该在平妖司埋没才能，来昆海楼吧。”那个男轻声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谦。”
“顾谦……”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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