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这一战，我必胜

来，大淘沙，不知有几位执剑者背负重任而生，既然已经有了集齐天书的执剑者，如自己母亲那般的出现过……那么也便意味着，执剑者的使命，不只只是集齐古书那么简单。

海内，白骨平原频率不高的震动。

宁奕能感受到执剑者海里其他古卷传递而出的绪……那种绪，叫做“欣慰”。

云海的大墟尽，洛长生陪伴之处，是比自己更适合这二卷存在的地方。

冥冥映现于心中的预感，以及震颤的白骨平原，都在告诉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抗“最终之劫”。

天幕崩塌。

海水倒灌。

大暗无边。

历任以来的执剑者，天书，聚集，分散，圆满，碎，都是为此而生，为此而灭。而无数年后，终于到了自己。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宁奕一只手默默按在细雪上，他抬起，看着还澄澈无垢的穹顶，以只有自己能够听闻的声音，轻声自语道：“我会斩开一切黑暗，还这世间一片光明。”

……

……

“宁兄，你接下来的打算？”

“炼化古卷，恢复伤势。”

鲲鱼缓慢游曳在云海大墟之上，或许是因为因果卷和命字卷合璧的缘故，“小家伙”幼婴的心变得极好，时不时清亮长啸一声，欢快地以尾鳍拍打出云海翻腾四溅的花。

“龙皇殿和芥子山，都在云海之外围杀我，不过很可惜……他们等不到我了。”宁奕望向远方，他轻声道：“炼化‘空之卷’后，执剑者开启门户的力量会大大增强。两座天下之间的壁垒，对我而言，也不再存在。”

这就是他想让洛长生跟自己一同南下的缘故。

只需要从北荒云海，开一扇门，便可轻易逃离白帝和龙皇的追杀。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到两周。”宁奕沉吟片刻，道：“洛兄，你当真不和我一同南下？”

谪仙缓缓摇了摇。

他坐在鲲鱼竖起的一条脊鳍之上，风云掠过，白袍飘摇，手中拎着一座桃木酒壶，笑意盎然，“宁兄……不必再问了。我留在云海便好。”

宁奕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问。

他知道，再怎么去问，都不会得到答案。

原因……自然是“不可言说。”

“她……你准备怎么办？”

谪仙微微侧，望向宁奕身旁。

小木桌上，一个红衣子，喝得烂醉如泥，此刻趴在桌上，丝散，面容酡红，叶红拂倒是酒品极好，即便醉成这副模样，亦没有胡言语，只是像个没有丝毫动静的石塑，睡死过去。

宁奕笑着摇了摇，“我答应过叶红拂师尊，把她安全送回大隋。等伤好，便一起回去了。”

洛长生低垂眉眼，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知道，叶红拂为什么会喝成这样。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奕三两步，来到脊鳍之前，他双手一撑，便这么坐在如山一般的宽厚鱼鳍上。

宁奕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会坐在“小山”，与谪仙齐肩。

云海之上，出东方。

极光璀璨，霄绚烂。

“宁兄……”

宁奕打断了洛长生，他摆了摆手，憨憨笑道：“宁兄宁兄，一板一眼的，听不习惯。”

“宁……宁先生？”洛长生哭笑不得。

听起来更糟糕了。

心底长叹一声，洛长生抿了酒，问道：“……大隋那些，都怎么称呼你？”

“他们啊。”

宁奕思考了一会，身子后仰，躺在温暖的鲲鱼大鳍之上。

他眯起双眼，双臂枕在脑后，懒洋洋道：“有些喊我宁魔，有些喊我宁剑仙，有些喊我乌王八蛋，有些喊我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谪仙笑着摇了摇。

他缓缓咽下一酒，只觉得心底暖暖的。

老洛的声音也醇厚如酒。

“小宁。”

宁奕有些恍惚。

这是一个很久很久，没有喊过的称呼了，他从叶老先生那儿听过这样的称呼，也从其他类似的长辈中听过，但都与此刻洛长生的声音听起来不同。

是兄长。

亦是好友。

虽淡泊，但也义重。

宁奕郑重起来，望向身旁半坐身子，坐观云海朝阳的年轻谪仙。

洛长生指了指那新出云海的大，轻声道：“无论如何，太阳都会升起来。”

宁奕认真欣赏着那初。

“是。”

他有些不明白，洛长生为何会忽然对自己说这句话。

谪仙的声音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