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贼们的退路

在未下船时，孙虎已经详细将眼前老事说了一遍，知道刘一刀曾是外公手下悍将，年岁老了，登了岸，成了海瑞商号一方管事，见花白老欲要搀扶，蔡鞗却微笑拒绝，细细打量，见他与一般的员外老汉没多少区别，只是上肩较宽，双手骨节粗大，青筋如同虬龙盘踞手背。

蔡鞗没有现眼前老的特殊，但他知道，能在大海上横行十数年，本事自不用多言，拒绝了老的搀扶，跳下软梯后，反倒伸手搀扶起他来，笑道。

“听孙大哥说，刘老曾是广西苗刀好手，是外公号先锋，刘老有没有兴趣成为学堂先生，将一身本事传承下去？”

刘一刀不由一愣，看了眼低的孙虎，若有所思笑道:“当年龙王就想着建了个学堂……整刀舔血，有今没明的，也就没建起。前些，属下听闻少主想要建个学堂，心下便是欢喜，若少主真的需要，属下自不怜惜一把老骨。”

蔡鞗摇笑道:“刘老可能说错了，不是小子需要，而是刘老需要，海龙帮诸多前辈们需要。”

刘一刀、孙虎皆是一愣，蔡鞗叹气道:“文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通常况下，即使文有些过错，官家也不会一刀砍了他们的脑袋，究其原因，就是因这‘三不朽’之事，没哪一个官家愿意被史书记下残弑杀、昏庸无道，而文正因为掌握了笔话语权。”

蔡鞗又叹息一声，叹气道:“老蔡太师名声不好，就算再如何不好，他也顶多致仕返乡、病死床前，而不是一刀砍了脑袋，可武、海贼们却又有不同，官家会毫不犹豫举起刀子。”

“老蔡名声不好，未来只会更臭，一旦倒台了，墙倒众推的道理，刘老想来是明白的，可若有了书院，有专门书写海外传记，书写海龙帮在海上英勇纵横传记，书写海外物风，那就又有了另外一说，有老蔡的权势，只要前辈可以教出几个武艺高强弟子，考取个武举、武状元不算难事，由此便可了军中，想要获取些军功为将也非难事，刘老应该明白里面的好处吧？”

刘一刀色郑重，点道:“属下还有两把子力气，全凭少主决定！”

蔡鞗心下暗自点，想了下，又说道:“若是可能，刘老尽可能帮小子多邀请几个本领高强前辈，若是有些本事不错的兄弟、叔伯，也请前辈招募些，老一辈学堂开馆授徒，年轻一辈，鞗儿想将送军中，就算禁军、厢军不容易，大宋朝水师也是要送几个的。”

刘一刀没有表现出异色，按刀护在左右的孟费，侧目看了眼坐卧不安的孙虎，他们都知道，蔡家有足够权势将安在军中，虽有些怀疑眼前六七岁稚子能否说服蔡京，可没不心脏狂跳，尤其是海贼转水师，能够成为大宋朝水师正式编制，或许正是海上飘着无数海贼们的梦想。

刘一刀不敢轻视蔡鞗话语，本以为只是个稚子，却没想到会有如此难以决定的选择。将仔细安置后，刘一刀一个坐在太师椅上，厅堂内除了长子外再无他。

“大郎，少主安置妥当没？”

刘一刀再次询问，刘怛忙起身抱拳。

“爹放心，三弟亲自带守着，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嗯。”刘一刀点，又叹气一声，说道:“怪不得小姐如此紧张少主，仅今一言，就不是寻常……”

刘一刀想要开“稚子”，可一想，这哪里会是稚子小儿可以说出的话语？即便是七尺男儿也很难说出如此见地，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词语来，一阵犹豫沉默，抬眼看向儿子，色郑重。

“大郎，回一趟苗寨，告诉阿侬，无论如何也要他出山一趟，如果他不愿，就说……当年欠下的恩，该还了！”

刘怛一愣，正要张嘴，抬眼见到父亲色，只得低答应。

“孩儿这就仔细准备。”

刘一刀微微点，又一阵沉默……

“后，你……你就跟随着少主，是少主身边孩儿军。”

刘怛身子猛然一震，“孩儿军”意味着什么，刘怛比谁都清楚，一脸难以置信看着年迈的父亲。

“怎么？不愿意？”

见父亲眼凌厉，刘怛再次低。

“孩儿不敢，孩儿听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