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同归于尽

马，矢志报固原兵败之仇，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为了准备这一次奇袭，刘渊给阎宇配备了足够的战马和骑卒，一三马，骑卒足有万余，分别来自沮渠、羌渠、丁零、卢氏、羯族等诸胡部落。

除了阎宇之外，担任副将的是左校长，沮渠呼延晏，这个也是后前赵的大司马，刘渊的左膀右臂。

阎宇也很振奋，在米仓道逃遁之后，他仿佛在中了毒盅一样，做什么事都不顺利，带兵打仗的机会更是被剥夺的净净。

这一次刘渊如此信任，将装备了马蹬、马鞍的诸胡新骑军指挥权到自己，要是再打不好这一仗，阎宇觉得他都再没有脸面回去。

士为知已者死。

刘渊的魄力确实比刘禅要大的多。

赵广的兵马聚集在安邑一样，蒲阪的汉军留守部队，只有老将柳隐的二千余步卒，这点兵力在万骑的胡骑面前，就像螳臂挡车一样，让感到自不量力。

“杀光伪汉的，烧毁伪汉的船只和粮秣。”

“让那些瞎了狗眼的瞧一瞧，我阎宇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杀，杀杀！”

阎宇杀气腾腾，从离石到蒲阪足有五百余里的路程，他率领着诸胡骑兵仅用了二天时间就进抵到了黄河岸边。

皮氏一带，有汾水注黄河，有泥沙不断堆积，水流相比更北方的渡要平缓了不少，柳隐派出的斥候在皮氏终于发现了胡骑扬起的烟尘。

大惊失色的汉军斥候急速的拍马南奔，希望抢在胡骑到达之前，将这一重要的军禀报给渡还在运送难民的柳隐。

在没有足够准备的况下，平原上步骑锋的结果，将会非常的惨烈，柳隐虽然经验丰富，但面对更擅长穿迂回的胡骑，面对熟悉汉军战法的叛将阎宇，他的优势均已不复存在。

“截杀他们！”阎宇远远的瞧见汉军斥候的影子，脸上俱是冷酷的笑意。

终于到达渡附近了，要想出奇不意，就不能让汉军斥候先逃回去报告，不过，阎宇也不担心，胡骑一三马，在长途奔袭方面超过一一马的汉军斥候太多。

蒲阪渡。

柳隐长出了一气，伸了伸疲惫的老腰，他刚刚送走最后一批卫氏的族，离岸渡船上的是卫寔的儿卫琇等眷。

这个时代的大族举族迁居不是件容易的事，林林总总的东西太多，特别是眷更是如此，什么都不肯扔掉，什么都要带上，其实到了新的住处，这些好不容易辛苦带着的东西十之八九根本就用不上。

卫琇怔怔的站在船上，回望黄河东岸的故土，心中一阵悲苦，父亲卫寔和伯父卫瓘关于卫氏发展的意见分歧已经影响到了小辈的和睦，她和卫密、卫恒二位堂兄之间也不复有以往亲密的兄妹之。

卫琇的目光远眺，河东山峦起伏，四野荒芜，北方的天际处，一烟尘席卷而来，夹杂着阵阵战马的嘶鸣声和大地的震动声响。

“柳将军，敌袭，敌袭！”

“胡虏大队骑兵来袭，快快告知柳都督！”

一名后背上满了骨箭的汉军斥候拼命的催马疾奔，出嘶声叫喊，希望渡的汉军将士能够尽快听到。

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冰冷，这是大量失血之后的反应，胡虏的骨箭虽然穿透力不强，但架不住数量众多，后背被一支又一支的箭矢中，就算是铁也无法坚持下去。

更让他绝望的是，胯下的战马也已经跑不动了，部和后腿处的箭伤非常影响它的奔跑，刚开始被中时的痛楚让它奋起跑了一段，但现在它已经再无力前行了。

“哈哈哈，汉狗，死吧！”

在卫琇紧张又绝望的目光中，勇猛的汉军斥候停了下来，拿起马鞍前挂着的铁木杆长枪，积攒起最后的力量，朝着追来的胡骑猛力一刺。

“噗！”

“噗噗！”

汉军斥候的濒死一击，出乎追杀胡骑的意料，不及收速的胡卒被铁枪穿透身躯，同时，胡卒的弯刀也借着马速划过汉卒的颈项。

两同归于尽！

无主的战马不停的悲鸣嘶叫，卫琇脚下的渡船也在飞快的向西岸靠拢，行船的楫夫也发现了岸上胡骑的身影，连忙向着西岸划了过去。

“大汉，无恙！”卫琇喃喃说着，眼眶里泪水不自禁的涌出，最后的那名汉军斥候的身影，让她感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