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下坚城

纷前来问计，只有他强作神，斥责麾下说道：“我等反叛朝廷，南下杀父兄，略子，实为不少，屠戮名士，毁坏衣冠，又为无算。如今敌我形势，势同水火，并是仇雠，你等前来问计，是欲献城而降乎？”

“若我军归降，单于困于两山，前亦不得，退亦求死，为汉军所围杀，匈锐为之一空，我等亦将如断爪狼犬矣。须知汉众七倍于我，我等才有七千，尔等以为汉军皆圣耶？今我占坚城，居重地，只需诸位同心戮力，坚守待援，击败汉军，获取全胜指可待也！”

呼衍部诸胡无不心中怆然，再无侥幸，各自领兵备战。再接连派六名使者出城求援后，呼衍于勒都与部众劳动一夜，寅时便与部众一般，倚在门楼上沉沉睡去，岗哨将他唤醒时，刘备的前营与他相差不过三百丈，他睁眼便望见那云纹飞虎旗，正被从北方原驰来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是北风！刘备心中一凛，随即下令今不用火矢。而让于毒按计划震慑守军。

于毒欣然应允，命自己胞弟于凤出列。于凤乘六驾马车，起绛色麾盖，五十骑拱卫其间，齐持丈许钩戟，三叉仇矛，穿五片双层合甲，威风非常。于凤立于麾盖之下，手中挥舞汉旗，速可兰颅如蜂窝般在杆翻滚。墙上匈部众无不伤感自哀，反而激起战意，纷纷向于凤引弓矢。

于凤此时离城三十丈，多数箭矢纷纷落空，只有少数在麾盖上，于凤毫发无伤，但却有七八护骑死在身前，惊了驾车的马匹，竟有三马挣脱马缰，冲黑山军阵中，引起士卒一阵骚动。

刘备见黑山贼间推攘不停，相互叱骂的景象，心中也是大为叹气：到底是乌合之众。如此形，只有己方身先士卒，取得优势，这些才能有所作为。

一念及此，刘备当即令张飞领一千将士结成圆阵，掩护云梯行至城墙前。张飞毫不犹豫，点齐兵马，将昨夜赶制的木楯高举在上，五十士卒结成一阵，快步向晋阳城脚行进，上虽箭矢如雨，但匈士卒却无可奈何，只能看城下汉军如浮萍般将云梯运至城下。

呼衍于勒都此时收敛心绪，在部众间来回巡逻，见不少当户难耐焦虑，欲将热油滚下，忙一一劝道：“如今汉军衣物尽显水光，又处木楯之后，如此倒油绝非适时，如今旭当，不如再等两个时辰，待衣燥之时，定能收取奇效！”

刘备又派善者压于后阵，与城上胡互，令黑山贼在城前三十丈处堆砌土山。只是逆风而，汉军中胡者十之三四，胡中汉者十之七八，不过一个时辰，就损伤两百来名将士。

好在此时张飞架起云梯，呼衍部不得不分出力与攀城者作战，这让汉军手稍得喘息。孰料云梯架起未久，八九攀在梯上，一架云梯竟吃力不住，当场崩裂，梯上的士卒全都摔下，又压到几名等待的小兵，眼看四五顷刻间便是不活了。

有见识的汉军士卒纷纷议论道：我军诸将未曾攻克过四丈城池，哪里会造攀爬晋阳的云梯呢？至此军中士气逐渐低弭。刘备吕布等都无言以对，只能紧握马缰，徒然召士卒回阵重整旗鼓。

只是正发令间，呼衍于勒都急忙下令，往城墙下群密集处倾倒四坛热油，油过之处，无不滋滋作响，汉军惨叫不止，风中竟飘起煎炸熟的香味，趁热打铁，呼衍于勒都又将熬制热油的薪柴掷下，热油遇薪即燃，在北风呼啸之下，木楯，云梯，皮甲都随之燃起熊熊烈焰，汉军的惨叫逐渐因此演变成悲嚎，声嘶力竭，动摇心。

等刘备终于收拢散兵，再遥望晋阳城下一地的硝烟尸骨。他一时间喉哽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