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穷无计

匈守军逃窜，也可防备不知身处何方的援军。

守城必守野，即使是匈，这么多年下来呼厨泉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此次魁来得太快太急，而城中不过有九千士卒，一旦出战不力便会即刻失守，他为安全起见，仍是按兵不动，只在城中升起烽烟，向武州、埒县、广武上县示意马邑危机。

浑白的烽烟滚滚如，看见的当然不止是三县的援军，城下的鲜卑看得更清楚，魁对部下笑道：“呼厨泉如此示弱，看来此次南征必有斩获。”

次，三部首领领军汇合于累山，合计有二万五千余。呼衍王于勒都当仁不让被推举为统帅，他斟酌此时形，分析说：“此时敌众我寡，不可战。唯有借助地利，节节抵抗，迫鲜卑撤军才能度过难关。”

所谓地利，便是太原盆地西侧的句注山、夏屋山两山。两山将广武与马邑相隔绝，于勒都欲依山袭扰鲜卑侧翼，又不与其决战，如若敌军欲决一死战，大军便退回山中，如若敌军穷追不舍，而山中马力又施展不开，正可在山中设伏歼灭。

但问题在于，想法很好，可魁也不是庸众。小队袭扰营阵的消息传到魁处，魁正在山中与亲兵围猎鹿。

他于山湖中发现四五匹小鹿，正在湖边汲水。见猎心喜，他正要招呼亲随从远处迂回堵住麋鹿的退路。合围尚未完成，信使恰好赶来传信。山林中叶茂密，不利马匹施展，信使赶路心切，令马蹄频频发出沙沙的踏叶声，麋鹿闻声便四散而去，只能徒然令魁叹气惋惜。

但他听闻消息后，惋惜之色顿消，发生兴奋之色，魁即刻下山召集部下议事，将此消息通过全军。小帅侯莫陈苦陵问说：“既然匈在山中袭扰我军，我军是否应当山搜杀。”

魁摇首否定，脸生哂笑之色说道：“为何要去搜杀？匈已然胆怯了！如此作为，分明是不敢于我军会战。你告诉步度根，浴水南岸再多增哨兵，防止匈袭营便可。如我所料不差，他等定然不敢出山作战。”

说到这里，他闭嘴不言，但余下的话所有将领都明白：雁门匈的主帅乃是右贤王呼厨泉，如今呼厨泉被困孤城，能眼看于勒都率领主力游离在外，不战而退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步度根虽然被于勒都接连袭扰，但依然是安坐如山，士卒们依旧昼挖壁垒，夜作营墙，匈骑兵的袭扰的效果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呼厨泉在城上看了四，在第五终于是按捺不住。马邑城中再次升起熊熊烽烟，不过此时烽烟不再是滚滚白，而是掺杂着灰黄的色彩，这是召集军队会战的信号。

魁看到狼烟，不禁大笑道：“匈小儿技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