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士下山

这中年道士自然是那陆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多年前适逢战，及第之年的陆道为躲避兵祸，上了这终南山，却因祸得福拜前辈高门下，一番机缘修得无上天道。这他静极思动，飘飘然下了终南山。

陆道修为，崇山峻岭如履平地，行到山脚有烟处，方才收了身法，缓步而行。

一老樵上山，迎面而来。

老樵见陆道面如冠玉，仙风道骨，热拱手施礼，“道长可是山中神仙？”

陆道笑道：“老丈真会看，哪有神仙像贫道这般赶路的。”

这老樵满脸褶子，实际岁数猜不出，山村穷苦，活到七十已是高寿，看他步伐，约莫六十上下。

“老神仙可不要诓骗老，几十年前在山间砍柴时我可是见识过老神仙的神仙手段的。”

陆道见他言之凿凿，仔细一想，果真还有这么回事，当年这老樵还是个小孩，一次砍柴失足差点坠山涧，是他施法救了此。

“老丈果然好记，当年也是顺势而为，切莫记挂在心。“

见陆道大方承认，老樵满脸褶子像开了花一样，欲跪地叩谢。可是膝盖虚跪一半之时就再也跪不下去了，似有无形气场阻碍。

“老丈不必多礼，不知现在是何年月？”陆道问道。

见老神仙又问，老樵也不纠结跪与不跪了，赶紧回答，“当是大明弘治十三年。”

陆道心下一算，不禁感叹，“这一晃就是三百多年啊，真是山中无历，寒尽不知年啊。”

见老神仙唏嘘不已，老樵听出话音，又欲行跪拜之礼。

这次陆道没再阻止，身形一晃便已不知所踪。

老樵磕了三个，抬之时满脸狐疑。这大白天在这山路上跪拜做甚，赶紧起身四下张望，幸好没，一把年纪了，可丢不起这。

老樵循着山路直往那云不知处而去，那腿脚似乎利索了几分。

终南山脚下的村庄名为后寨村，村有处牌楼，已无当年恢弘气象，陆道见之眼熟，便在牌楼下驻足。他本是南宋士子，当年逃难路过此处，牌楼还不显陈旧，如今却堪堪朽已，牌楼上所刻的诗句也已字迹模糊。

近了晌午，天公不作美，下起淅沥小雨，炊烟袅袅，烟胧雨罩。不远处有稚童朗朗读书声，陆道循声而往。

“之初，本善，相近，习相远...”

陆道在私塾外驻足观望，神恬淡，这一路走来，倒有几分感悟。他所修之道，乃天道，道法自然，一切随而为。

念完三字经，稚童们跟先生施礼告辞后，遍一脑的冲出了私塾。欢笑吵闹，没细雨之中。

穆清收拾好教具，将青衫下摆托起，刚要步雨中，忽闻有喊他。

“先生请留步！”

穆清回，这才发现窗外站了个中年道。

“道长是在叫我？”

陆道随即点，“贫道观先生面色有异，可否借一步说话？”

“道长，可是缺银子，你看小生这打扮可是富贵之”

陆道哑然，好心提点，居然被当作江湖术士，坑蒙拐骗了。

“贫道观你面色枯黄，气虚血亏，定是被妖孽缠身。”陆道也不再避讳，直言相告。

“这位道长好没道理，初见就咒小生，恕不奉陪，告辞。”此时穆清饿的咕咕叫，哪有闲心听这道士妖言惑众。

陆道劝阻无果，眼睁睁看着穆清跑路，无奈摇。

刚到家中，见饭菜已上桌，穆清顿时食指大动，也不顾礼仪，捏了根青菜就往嘴里送。白芷从内里出来，看到他这副吃相，笑骂道：“哪来的馋虫，也不知道净手。”

穆清哈哈一笑，“小生这厢有礼，娘子勿怪。”

白芷白了他一眼，“今怎么这般晚才回来？”

穆清在扒饭，咽了一，叹道：“临走遇到个中年道士，与他有一番计较，因此差点误了饭点。”

“哪番计较？”白芷落座，心不在焉的问道。

“那道非说我被妖孽缠身，还说我气血两亏，这世上最难缠的就属道士尼姑和小孩，流年不利，被我遇到了。”

穆清这番话，白芷听了心中一紧，吃饭的心思也没了。，

“芷儿，你怎么不吃？”见白芷无端放下筷子，穆清纳闷。

“今个也不知怎么了，没胃，你先吃着，我到院外去看看柴火，可别淋湿了。”白芷随便找了个借，搪塞了过去。

屋外雨正浓，下的比刚才大了。

一把油纸伞，撑开一片雨雾。

陆道洒然行走雨中，周身朦胧，似谪仙下凡一般。

十丈以内，两便心生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