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夜魇

袁牧听她把自己心中的怀疑都说了出来，点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的确如此，你所说的正是我的心中疑虑，因此才想要请那厨子出来一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或许菜的味可以骗，即便今时今骗不了，再练个一年半载，说不定也能唬得住旁，但是相貌这种东西却是藏不住的，究竟是不是我大瑞朝子民，一看面相便知。

然此并不敢出来与我们相见，由此可见，我们的猜测也不是完全无的放矢。”

“爷，那你们在这里候着，我们兄弟两个去刺探一下？”袁乙听了这话，连忙问。

袁牧微微摇了摇：“不可妄动。那食肆大有玄机，二楼并不对随便什么散客都放行，说只用来招待贵客，贵客是谁，不好说。

那里菜价订得奇高，摆明了是一副赶客的架势，伙计们态度倨傲，如何看来都不是诚心诚意想要做生意的模样，门立着几个打手护院模样的壮汉，从这些看来，这里必然是另有营生，食肆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

食肆的大东家是谁，我们并不知晓，但是面对如此天价的菜品，依旧有咬牙进去装模作样用餐，久坐不肯离开，分明是盼着能够在那食肆里遇到什么，能和对方搭上话。

由此看来，那食肆应该是与外族蛮夷多少有些关联，但这中间又有大瑞朝子民穿针引线，究竟做的是什么勾当，不得而知，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玉邕县里面有借神鬼之名，行作之实，寻常百姓自行杀猪宰羊尚且会被恫吓威胁，甚至加以迫害，这食天下却能这般高调行事，说背后无撑腰，你们认为可信度有几成？”

“一成也没有。”袁乙明白过来。

“所以你们去刺探那食肆又有何用处？咱们在这玉邕县里，到处都是对方的耳目，在暗而我们在明，你们去刺探除了打惊蛇之外，没有什么益处可言。”

“可是若是想要借食肆为名，遮掩那里的实际用途，起码也得门庭若市，这样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岂不是反而让那里变得更扎眼了？”江谨觉得有点想不通。

慕流云笑道：“江兄你可真是说笑了，你觉得是那食肆不想门庭若市么？先说他们的菜价高得离谱，然后是这玉邕县整个从上到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想要找出那么多能够负担得起食天下里面菜价的富户恐怕都难，自然没有办法门庭若市，就只剩下有所图的才会到那边去’吃饭’，自然就冷冷清清了！”

“本来想要用价格做个门槛，防止随便什么都能进去，出太杂坏了事，没想到门槛一下子高大发了，没几个能进门，这也算弄巧成拙？”江谨觉得慕流云说得在理，顺着她的话得出了一个结论。

慕流云摆摆手：“不好说，我倒觉得如果最开始玉邕县就是这副模样，那食天下即便想要通过价格来立一道门槛，也不会蠢到一下子订了这么高。

咱们今看到的菜牌，上面除了’京师名厨’那十道菜的确是贵得有些没了边儿，其他饭菜也是天价，但若是殷实家想要充充面子，倒也不至于消费不起，不至于像今看到的那几桌那样，恨不得把面前的两碟菜供起来。

怕不是当初食天下刚刚开张的时候，他们的这个定价虽然高，却也不至于没舍得去那里吃上一桌，结果开张之后，玉邕县里的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别说穷苦家了，就连县里面的富户子可能都变得有些紧的，能够取得起的自然就更少了。”

“如此看来，这个食天下的大东家应该也是被坑了。在这玉邕县装神弄鬼，祸害百姓的’妖孽’，还不止一个。”袁牧也赞同慕流云的这个观点。

“那果然是不能打惊蛇的地方。”江谨有些吃惊，他寻常虽说也要监管赋税，但是这一块的事基本上杨知府都给揽了过去，并不需要他手太多，而关于户籍的部分虽然枯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平里除了听慕流云说起她那边经手的一些案子，会觉得有点心惊跳之外，基本上周遭的事都还比较纯粹，这一趟跟着慕流云和袁牧出来，才刚到玉邕县就让他已经感受到了水处的暗流涌动，不仅有些心惊跳。

江谨看了看慕流云，心里有些吃不准，她这一次的“平步青云”到底是福还是祸。

按他的想法，既然已经是扮男装犯了大忌了，就应该低调行事，找一个稳妥的差事，每天早上轻轻松松应卯，下午平平安安回家，任何惹注意的事都最好不要做。

可是慕流云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之，惹得他提心吊胆，这回调去提刑司，就更是变本加厉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作为江谨多年的好友，慕流云对于他此时此刻的忧心忡忡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知觉，兀自与袁牧谈论今看到的那些卷宗格目当中的错漏之处，以及第二天再去县衙要做些什么。

反而是袁牧，目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在江谨满是纠结的脸上扫过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