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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卿定定看向傅弈舟：“世侄真能为水娘报仇？”

赵长卿之前还劝他不要过于武断，可现下他却……傅弈舟也能理解至之死在自己眼前的悲痛，可他无法真的体会得到。

他沉默了片刻才颔首道：“我答应你，赵伯父。”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傅弈舟认为自己不该退缩。

赵长卿满脸憔悴地怔怔点。他凝视注视着廖水袖的遗容，慢慢道：“我在这里先谢过两位世侄。我想和水娘说说话，你们能离开一下么？”

傅弈舟应声，便拉着6无一离开了。

6无一被拉到离赵长卿有些距离的地方才停下：“好了，还想拉我去哪里？”

傅弈舟才停下来转身道：“阿一你刚才的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反正我迟早会找上荣宏，那顺道帮他报仇有何不可？”6无一理所当然道。

“可是……”

“你不是说要大义灭亲吗？现在廖前辈亲自指认，那所有事就绝对是他所为。你还不想承认？”

“……阿一这么积极是否只是想解开你我身上的盅毒？”

“当然有这个原因了。不过有仇报仇，荣宏给我的耻辱我定会加倍偿还。”6无一斩钉截铁道。

“那解开你我身上的盅毒之后呢？”

6无一觉得傅弈舟的问题有些怪，于是道：“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突然间，6无一色大变，朝赵长卿那直直奔去。

傅弈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6无一已经朝赵长卿那奔去。他目光跟着6无一，也看到赵长卿突地倒下了。

傅弈舟心生不好的预感，跟着奔向赵长卿。

然而已经迟了。赵长卿嘴角溢血倒在廖水袖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廖水袖，一脸满足的模样。

6无一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脉搏：“死了，死了。”

赵长卿原来早有追随廖水袖而去的意思。如果他和6无一早发现的话，说不定能阻止赵长卿。傅弈舟感到有些后悔，直愣愣地站住，不发一语。

6无一见状，叹了气道：“别自怨自艾，这是他的选择，你无法阻止他。其实这样也好，他们生前无法相守，死后兴许就能在一起了。”

6无一原来也是会说些让听着好受些的话。傅弈舟虽想以此事戏弄他，却没有那样的心。

傅弈舟沉默不语，色寂寥。6无一站起身，看向傅弈舟：“傅弈舟？”

傅弈舟回过来：“怎么？”

“傻站着做什么？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总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吧？来，搭把手，把他们埋了。”

傅弈舟怔怔道：“阿一你没什么想法吗？”

6无一上前一步搭住傅弈舟的肩膀：“死不能复生，有想法没有想法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们还是想想之后见到荣宏要怎么对付他吧。况且若你真的难受，就更应该为他们做些事。”

傅弈舟猛然拉过6无一紧紧抱住他：“抱歉阿一。你说得对，我该为他们做些事。可以让我这样待一会儿么？就一会儿。”

6无一被他突然抱住整个都僵住了。本想推开却听得他的话，6无一唯有安静下来，任他这样抱着自己。

遇到这种事就算是傅弈舟也会很难受。难得见到傅弈舟这么窝囊的样子，6无一就当行行好心了。

傅弈舟越抱越紧，6无一都快要窒息了。他在傅弈舟耳边道：“你抱那么紧是想杀了我吗？”

傅弈舟没有说话，只是力度略略缓了缓却仍没有松开6无一。

真那么伤心难受么？这样的傅弈舟让6无一感到很沉重。他回抱住傅弈舟，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弈舟才缓缓松开6无一。他面色不佳地朝6无一苦笑道：“好了，谢谢你，阿一。”

“谢就免了，赶快安葬好他们。”6无一别过目光道。

傅弈舟轻轻颔首。两忙活了几个时辰，终于将赵长卿和廖水袖的尸体安顿好了。

两坐在廖水袖的屋门前，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相对无言。绚丽的晚霞如同泼墨般染红了整个天空，夕阳的光晕映照在两身上，像给他们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6无一的侧脸变得更加好看漂亮。傅弈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阿一，如果我们真的再也解不开身上的盅毒，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假设毫无意义，傅弈舟。我定会解这盅毒。”

“万一呢？”

6无一侧瞄向傅弈舟。一双桃花眼里氤氲着夕阳散下的细碎光芒：“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你要不要来斗月教？”

原来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6无一看似什么都没有想，完全凭直觉行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