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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货架、靠门的壁纸框，隐约可以看见车流的透明橱窗……

这个角度……容悄的视线从画板上落到傅礼臻身上，他该不会是想画那条大黑狗吧？

容悄觉得有点儿勉强，因为傅礼臻从来没有画过和动物，这么多年几辈子都过来了，他一次都没有画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不过那条狗，倒是让她想起了她养过的狗——包。

包原来是山脚下打柴的老鳏夫养的狗，原名叫大虎，改名是因为有一次老难得买了两只包来吃，结果手一抖掉了一个在地上给它抢了先！老心里憋得慌，每次看见它都得提那个包，后来叫它大虎没反应，喊一声包倒是能立马奔过来了。

也就这样，大虎改名叫了包。

容悄第一次见到包时才九岁。

在腊月的某一个夜晚，容悄被关在半山腰的仁心庵小佛堂里静心的时候，它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钻进来给她取过暖，此后容悄就与它结下了厚的谊。

两年后老鳏夫过世，容悄收留了即将变成流狗的包，十二岁回京时将它一并带了回去，养在城外的庄子里，隔三差五去看它一回。

后来她与傅礼臻相遇，多半时间就归他养着了。

养到后来包都只听他的话。

容悄摇摇，赶走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她自己记得归记得，礼臻怎么可能记得呢，大概是巧合吧。

傅礼臻终于放下笔，把画纸揭下来耐心地折叠，然后拿起一边的裁纸刀。

容悄：“……”

“呲呲”的声音响起，容悄叹气，果然还是勉强了。

他处理完了废稿，又铺了一张纸上去，从开始。

他重新画了一次，到了关键的部分，手里的那支笔还是点不下去，后来像是下定决心了，不过才叠出了狗的大致形状，他又把笔搁下了。

他起身离开画室，走到卫生间一遍又一遍地洗手。

显然，他现在有点儿烦躁。

“嗯……我曾经养过狗，跟今天看到的那只狗很像。”容悄试探开，如果礼臻不反感，也许她说说包的事能给他一些启示。

傅礼臻关了水龙，沉默片刻后问：“什么感觉？”

“感觉？我说觉得很幸福很开心，你能理解吗？”真不是容悄看不起他，而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她用再详细在丰富的形容词去描绘自己的感受，傅礼臻也理解不了。

他果然不说话了。

“但可以给你讲一些跟它有关的事，你要听吗？”

傅礼臻想了想，点：“你说。”

容悄松了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的狗叫包，毛发也是黑色的，被养的很健壮……”

反反复复想过很多很多次的事，重新回忆起来几乎能确到第一次回忆得出的每一个细节，漏的缺的不记得的，第一次回忆的时候都已经自行补充完毕了。

“由于一些原因我不能把它养在身边，所以只能隔一段时间去看它一次，一开始的时候它特别黏我，我过去它还会把埋起来的骨扒出来叼给我，我走哪儿它跟哪儿，寸步不离。”

“不过……”容悄看着傅礼臻，眼温柔至极，语调也悠长起来：“后来啊，它的另外一个主出现了，就被带坏了，不撒娇了。”

傅礼臻抬眸，望向声音的方向。

容悄看着他的眼睛，弯起唇角：“它和那相处的时间更长，明明只是条傻狗，那却还带它去打猎……后来它不再时时刻刻黏着我，我还以为它已经完全被那拐走了，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离开庄子的时候，我撩起侧帘往外看了一眼。”

“它一直跟在后面跑，可是发现我往外看的时候，它立刻又停下了，原地坐下，就像今天看到的那只狗一样，摇着尾乖的不得了。”

她自嘲：“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回，真是傻得要命。”

傅礼臻忽然问：“狗的另外一个主呢？”

容悄掩唇而笑，眼里全是暖光：“他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也在等啊。”

傅礼臻低，抿唇静默了几秒，拔腿就往画室走。

他要画的，大概就是等待的姿态了。

原本磨磨蹭蹭几个小时没完成的画，二十分钟就结束了，蹲在明亮街道上的黑狗吐着舌，满眼的期待与希望，身后的尾柔软的似乎要在下一秒轻轻摇晃起来。

跟包一模一样。

好喜欢。

容悄两眼发光看着他：“以后也画动物吧，好不好？”

傅礼臻没回答她的话，自顾自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大黑狗许久，问：“你的狗和另外一个呢，你在这里，他们在吗？”

他的这个问题，容悄不知道应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