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青山云水窟

会讲故事，嗯嗯，就这样，学满五车，比他会讲故事，还有，比他认真，比他比他聪明，对，要比他聪明，不然他又要笑话小小笨了，找了个笨郎君，最后，就是不欺负小小，和书上说的那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嗯，没啦，小小就这么点要求~

念到这，苏小小欢喜的笑眯了眼，一双狐狸眼愈妩媚，眼尾狭长，微微上翘，尾眉处微微泛着的红色，勾心魄。

“好看吗？”

“好看。”

一个嗓音骤然冒出，苏小小下意识地接话。

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再看去，那坏已经搁笔揉腕，投目而来，嘴角勾起，眼戏谑。

苏小小肩膀一抖，急忙关闭指缝，将小脸死死的埋进手中，企图无事生。

可是一只握着书卷的白皙手掌已经伸来。

“鬼鬼祟祟。”

“唔。”

“不怀好意。”

“痛~”

“指缝看。”

“别打啦。”

“是不是把本公子看扁了？”

“呜呜，没啦你最厉害了。”

“不行，得再敲一下，手感不错。”

“呜呜呜。”

赵戎轻笑着收手，放下书卷，从一旁拿起一只他御用的纨扇，扔给正满眼委屈揉着的小狐妖，给了一个眼。

凉风扑面，赵戎放下手中的事，从书箱中取出了两壶之前在某处青山绿水旁的酒肆沽来的桂花酿，掷了一壶给对面愣愣出的柳三变。

后者稳稳接过，也未客气，嗅了一，便慨然豪饮。

“三变兄有心事。”

“生在世，谁都有心事。”

“不，心事有轻重，大多数的一生是被无数渺小的轻事所填满，而很少的则是被几件重事压在身上。前者是不能承受之重，因为永远也逃不出那些循环的琐事；后者却是不能承受之轻，因为一旦下定决心去做，那么不管失败还是胜利，最后都会没有分量的离去。”

年轻的读书灌了一酒，轻呼一气。

“三变兄有重事。”

身有牵挂却斩断牵挂的鸷汉子灿烂一笑。

“何以见得。”

“因为三变兄的家在南，那是三变兄经常回的方向，而大魏在北，是如今三变兄要去的地方。”

“离家就一定是重事吗，公子不也是在离家。”

“不，不一样，小弟虽然岁数不大，但，但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我很能理解一个经历过半世浮沉，已经有家的，如果抛弃一切羁绊，离家千万里，那么，那么必然是要去做一些他认为他必须要做的事，至于如何看出它的轻重呢。”同是天涯沦落的年轻又灌了一酒。“那种很难再回家的眼，我懂。”

“因为，我也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鸷汉子没有作声，没有去问他为何回不去，每个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有，眼前的书生有，一旁的小狐妖也有。

他提起酒壶抿了一。

喝这种路边酒家打的酒，他竟然有被辣到。

此后。

二默然无言。

唯有眼前酒水与当下月光，在手中，在眉上。

小狐妖在一边静静扇风，看着火堆旁明明是一起对饮，却又像是在独自喝酒的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子。

她虽然心思单纯，烂漫天真，刚刚二的对话，她也听到一雾水，但是她能大致懂赵戎的某些言语，因为她也有小小的心事，她也是离家的远行客，虽然因为年轻，对从小长大的浅棠山还并没有多少牵挂，甚至当初也是迫不及待地逃离它，可是离开也是为了去找祖，去找能对她好的，一个对的。

若不是有很想去见的，很想去做的事，谁会随意离家呢？

苏小小其实已经有些思恋家了，甚至她在私底下还偷偷的去尝试过填一词，第一句她早就想好了，就叫“妾本浅棠山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这是她某夜在梦里梦到的，之前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结果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天夜里，她梦见自己和郎正在一间竹林木屋中，他在读书写字，她在红袖添香、研墨伴读，虽然看不清郎的面容，但想必一定是玉树临风，梦中的她也很有文采，正十分羞涩的，在郎的注视下，素手填词，结果刚写下开第一句，突然异象横生，只见身旁郎的面目如拨云见显出真容，竟是白天一直欺负她的赵戎，而且这还不是最惊讶的，最让她措手不及的是，那坏竟然凑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嘴，让她一时间无法呼吸，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突然，她半夜从梦中惊醒，现脸上正被一本书盖住，导致呼吸困难，茫然的转张望，看到了赵戎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身影。

气死了，臭坏，你白天欺负小小也就罢了，晚上还跑来小小梦里来欺负，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