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戎儿哥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赵戎轻轻合眼，转瞧着娘子道：“那不论何时，你是不是都听我的，不会不听话？”

赵灵妃点，“不论何时，我都听你的。”

一旁的赵芊儿，跟着用力点小脑袋，“我也一样。”

只是还没等赵戎放下心来，赵灵妃话语顿了顿之后，就又垂下了眼帘，浅浅一笑，“嗯，夫君的话，肯定是听的，作为青君心里最重要的建议。”

赵芊儿歪想了想，又认真道：“我也一样。”

赵戎：“…………”

他忍不住嘴角一抽，得，说了和不说一样，没什么变化，该倔得时候还是会倔，对吧？

赵戎无语，旋即认真道：

“青君，你这样让我作为夫君的工作没法展开啊，一个‘下下士’的傻娘子，以后万一钻死胡同，一根筋的问道，我跟在你后面，拉都拉不回来。这，这子没法过了。”

赵灵妃闻言也不恼，知道夫君是在赌气，说些开玩笑的气话。

她笑而不语。

赵戎侧目看了眼贴着他右脸庞的娘子的素手手背。

只见她的肌肤似乎比白更加白皙莹亮，向白色靠近了，上面流转着一些朦胧光华。

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子身处屋顶，笼罩在月辉之下的缘故，让月下的美如月了。

某一刻，赵戎突然隐隐约约感觉，这朦胧光华有些儿熟悉，好像在那里见到过……

正在这时，赵灵妃轻声道：

“戎儿哥，我觉得关于善恶，还有一种可能。”

赵戎思绪一断，抬目好，“什么可能？”

赵灵妃秋眸轻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贴在赵戎脸庞上的素手，伸直了一指葱似的食指，指尖轻轻点着赵戎抿起的嘴角。

“并不是先天而成的，而是如待染的素丝，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后天要慎其所染。嗯，和向阳的花木差不多，需要圣贤的教化……”

明明是一番很有意思的见解，可是赵戎却眉忽皱。

这……这不是‘素丝说’吗？他很熟悉。

当初在青风居渡船上，闲暇时读那些墨家典籍，就经常看见。

这素丝说并不稀，但关键是，除了修行典籍与怎么也学不会的食谱、诗集以外，几乎从来不翻其他任何书的‘学渣’娘子，怎么会念叨起这墨家的学说？

墨家之学在望阙洲也并不显赫，赵戎一路上墨侠都没见过几个。

结果他现在突然现，似乎……娘子竟然还学墨？

傻娘子，你…你怎么敢啊！

这可如何了得！

其实对于墨家，赵戎是持平和甚至友善的态度的，嗯，墨侠好啊，值得朋友，挡刀的那种。

可若是身边的至亲之学墨……

赵戎觉得必须、一定得拉回来。

墨家讲兼，就是平等的所有，无差别的。

嗯，简单来说，就是墨者们众与父母没有什么差别。

于是儒生们经常责难‘墨氏兼，是无父也’。

除了‘兼’之外，墨家还有一些让赵戎更加倒吸凉气的主张。

而且赵戎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根据之前在一些书肆话本里看到与听来的，总结出了一点。

白衣墨侠大多也是一根筋的，为了大义什么的。

好家伙，这不正贴合青君的格吗？

眼下，看着正喜欢穿白衣的娘子，赵戎，慌了。

一想到有某种可能，他满脸黑线。

是谁他娘的教我家傻娘子学墨的，是谁？

要让她‘兼无夫’吗？坏的很！

正在这时，‘俺也一样’的小芊儿，听到了小姐的言语后，又板着小脸，郑重的点了点，“嗯，我也……”

“你也个大鬼！”

赵戎把赵芊儿的嘴一堵，瞪了她一眼。

小芊儿眨眨眼，看着脸色不对的戎儿哥，唔唔，他怎么知道芊儿是什么也没有听懂的应话，好腻害啊。

赵戎忍不住打断道：“青君，你……你有几个太阳？”

赵灵妃正准备再给戎儿哥讲讲她觉得有道理的素丝说，此时见状，她手指点着他的唇角，眨眼道：“只有夫君一个啊。”

赵戎眉微松，“真的？你别哄我，没事的，说心里话。”

看见夫君执着在意的目光，赵灵妃突然有些点羞意的低，没去看他，螓埋在胸脯前，出认真的鼻音，“嗯。”

戎儿哥真过分啊，偏要她说出来，这…这如何让好意思……

她笑容浅浅，声音弱弱，却无比温柔，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最处满是意恋的话。

“青君心里只装得下夫君一，一个太阳呀。”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