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何处来？进城做何事？”杨城已经很久没见过生面孔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何思远掏出腰牌，递给那。守门看了一眼慌忙的站直，行了个礼。

”小的眼拙，不知将军来杨城有何事？”

”寻亲，杨城乃是我的故里。”几个字沉甸甸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将军，杨城瘟疫刚刚过去，还请将军小心。”守门把腰牌还给何思远。

寻亲，杨城的都快死完了，能不能寻得到还是两说哦……

何思远牵着马，一步步走在杨城的街道上。往最热闹的街道，商铺大门紧闭，门前的旗帜旧不堪。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回忆起之前的如织的景象，如今却一片荒凉。

街上稀稀拉拉基本没有影，偶尔有一两个掩着面的低匆匆走过。余光看到有生走在大街上，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逃也似的钻进了小巷里。

近乡更怯，何思远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站在家的巷子，许久都没有前进一步。

一阵拐杖的笃笃声从身后传来，而后是一声苍老的呼唤：”思远？”

何思远回过，任他在战场杀无数，也不禁后退了一步。

巷一个背弯得极厉害的男，佝偻着扶着拐杖，脸上密密麻麻满是坑坑洼洼。不知是怎么留下的伤疤，仿佛一张脸被大火烧过，扭曲的拼在一起。

”可是思远侄儿？你不是死在青峰山断崖了？莫不是我眼花？”

从那把嘶哑的声音里何思远渐渐感到一丝熟悉，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堂叔？”

来正是何师爷，只是不知为何成了如今的模样，分明年纪比爹还要小几岁啊。

”是我，好孩子，你真的没死？你爹娘若是知道了，该有多高兴啊！”何师爷伸出手想要去拍一拍何思远的肩膀，忽的看到自己满手的伤疤，又慢慢把手放下。

”堂叔，如何您成了这样？我爹娘……”话到嘴边，哽咽了喉。

”好孩子，吓到你了吧，莫怕。我这已经是命大，侥幸从阎王爷手里捡了一条命回来。那瘟疫极是可怕，先是高热，然后满身都起满了可怖的水泡。许多都死了，我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的，好了便成了这样。”何师爷已经算是幸运，至少还活着。许多家，都是全部死绝，间地狱一般的景象啊，不敢回想。

何思远忽然明白了在街上遇到的几个为何都掩面而行，瘟疫即便没有把杀死，留下的后遗症也足够摧毁一个。

何思远扶着何师爷走到巷大树下，找个石墩坐了下来。

”我爹娘弟弟可有染上瘟疫？家里可好？”终是问了出。

”莫担心，封城前一，我偷偷通知了你爹，当天夜里，你爹娘弟弟便都出城了。听你爹说要去夷陵，如今应该早就在夷陵安家了。”

何师爷一番话说出，何思远蓦地松了一气，手心满是冷汗。只要没事就好，只要活着就好。

”那堂叔怎的不走？您既然提前得到了消息，怎么不远远避开？”

何师爷哑哑的笑了一声：”如何走？我一家上上下下十几，提前得知这些消息的衙门中，家中私宅早就被控制了。若是敢私自逃走，满门斩。我不想连累了族中众。再说，能走到哪里去，我在杨城过了半辈子，就这样吧……”

何思远说不出话，堂叔看着他长大，因为跟爹相投，是以待他极是亲近。如今虽然留了一条命在，但这样的活着，必定是极难过的。

”思远，你是如何今才回来？你可知，得到你身死的消息，你爹娘有多伤心，你娘都哭晕过去几回。”何师爷问道。

何思远把在突厥经历讲给堂叔听，何师爷不禁感叹：”造化弄啊，你娘以为你年纪轻轻便无后身死，怕你以后无祭拜，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是个极好的姑娘，如今，跟着你爹娘应该在夷陵过得很好吧。”

何思远有点没反应过来，说了一门亲事是什么意思？自己这是突然成了有媳的了？

何师爷把黄家四娘如何来到何家守寡的原委讲给何思远听：”说来，那姑娘你应该也见过，小时常跟思道一起玩耍，不知你还可有印象？”

何思远想了半天，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小小的，瘦瘦的，总是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色衣服。总是低着，只能看到一细软的黄色发，木木的样子。

媳？那个小丫？何思远不禁苦笑，爹娘真是来，那么个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孩子，比自己小七岁呢，怎么想的。

算了，如今得知爹娘弟弟无事便好。夷陵路程太远，如今还有几便要赶回京城。等自己打完突厥这一仗，便去夷陵找爹娘。到时候跟爹好好说说，给些银子，打发了那姑娘便是了。